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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自请下凡以来,谢怜已将近一个月没有合眼,连日积压,在这一次爆发,导致他一休息就是三日。三日后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室内,上方天花富丽堂皇,竟是皇宫,一下子坐起:“风信!”
风信在室外试弓,闻声进来,道:“殿下!”
谢怜腹部的伤早已癒合,当即下了床,道:“我是不是休息了许久?可有什么事发生?”
风通道:“安心吧。几天而已,这几日内没有敌军进犯。有的话,我难道不会叫你么?上床去,你又没穿鞋。”
谢怜这才放了心,坐回床上。顿了顿,他问道:“慕情呢?”
慕情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给他备好的衣物,道:“在这里。”
他侍奉太子殿下穿衣,风信在一旁道:“不过,虽然这几天没打起来,我们却查出了点事。”
谢怜道:“什么事?”
慕情道:“之前不是说永安那边蹊跷,怀疑有外援吗?我们去背子坡探了情况,见到有几个人,虽然是本国人打扮,但口音很怪,不像仙乐人。那几个人我捉来了,果然有别的国家在暗中支援他们,悄悄运送粮草和兵甲。”
否则,永安那么多大活人挤在一座荒山野岭,根本不可能靠吃野菜剥树皮撑到现在!
风信骂道:“妈的平时假惺惺交好,现在这个关头搅浑水,就想仙乐越乱越好!”
仙乐国地大物博,矿产丰富,盛产黄金珠宝,周边国家垂涎多年,谢怜早已料到此节,低头摇了摇,想起另一事,又道:“那孩子呢?”
风通道:“哪个?那个小兵吗?那天忙着带你去见国师看情况,没人理他,大概自己归队了。”
谢怜穿好了衣服,放下手臂,端坐床上,道:“那孩子身手不错,我看他是个使刀的绝好材料,若是调教得好,长大必定惊艳。回头慕情记得把他找出来,好好安顿,可以提一提。”
谢怜这个人就是看到身手好的便爱,一定要提到身边天天看着才美滋滋的,这也不是头一回了,但他还是头一次这么评价一个小孩子。慕情听他夸奖“使刀的绝好材料”、“长大必定惊艳”云云,神色有些微妙,把谢怜换下来的发带在手里揉作一团,转身丢到一旁去了。风信则道:“我看那小子才十四五岁的样子,也太小了吧,能提来干什么。”
慕情也淡淡地道:“不太合适吧。不合军中规矩。”
谢怜道:“天神尚能下凡,军中还讲究那么多规矩作甚。”又赞道,“你们真该看看那孩子杀鄙奴的架势,漂亮极了。”
说到鄙奴,那诡异的白衣人又在他眼前一闪而过。风通道:“殿下,背子坡上为什么会出现温柔乡这种女妖?从前从没听说过吧。”
谢怜站起身来,道:“这是我那天就想告诉你们的。”
他得了空,终于把那哭笑面具人的事说了。三人埋头讨论几句,皆是不敢大意,均觉还是往上天庭通报一声比较好。于是,谢怜出了门,先匆匆去见了国主与皇后,再上太苍山神武殿。
若在以往,谢怜必然直接回仙京,当面告知君吾了。然而眼下情况不同,他是主动离开仙京,等于主动把钥匙交了回去,眼下要回去也打不开门了,再加上那天走的太急,神武殿上语音铿锵,感觉也对君吾有些不好意思,因此,他只在神武殿恭恭敬敬地请了几炷大香,向神武大帝的神像传了讯,等君吾空了就会听到了。然而,每日向君吾敬香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积压无数,其中不乏一些大信徒,什么时候会听到,那真是得看缘分了。他也不敢抽身太久,立即回到战场前,继续守城。
也许是因为第一场战斗耗损太大,外援也被风信和慕情频频暗中切断,永安那边转换了策略,不再一味猛衝。几个月下来,小规模打了几场,输得也不算太惨。比起第一场,简直是小打小闹,那诡异的白衣人也没有再出现,因此,仙乐皇城这边逐渐鬆懈下来,谢怜也难得地能从前线下去,到皇城里走一走,放鬆一下心情了。
他过了一座小石桥,拨一拨桥边垂柳,看一看桥下流水里红艳艳的鲤鱼儿甩着尾巴欢快地游过,甚是羡慕。发了一会儿呆,忽然觉得有谁在背后盯着自己,一转头,却没见到人,颇觉奇怪,但因并没觉出杀气或恶意,也不在意。
下了桥,沿着神武大街慢慢走,一路上行人皆向他或兴奋或恭敬或欣喜地行礼,称太子殿下,谢怜一一含笑点头,走了一阵,感觉那背后盯人的目光又来了。
这一次,他心下有了计较,蓦然回首,果然抓个正着。只见一颗柳树后,闪回了半个身影。谢怜走上去,一伸手正要抓人,却见躲在树后的是个头缠绷带的少年,不禁一怔,道:“你是……?”
那少年满头绷带,却还双臂交迭挡着脸,只从打着补丁的袖子后露出一隻漆黑的眼,干巴巴地道:“太、太子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谢怜指他道:“你是那天晚上……”
话音未落,他立刻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一晚发生了什么,自己有多狼狈。脑海中画面翻涌,脸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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