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任西方武神吗?”
师青玄撕完了抹胸,又是好汉一条,掩了掩纱衣,坐在谢怜对面,一本正经地道:“不错。不过这些我也是听说的,你听听就算。之前镇守西方的武神是引玉殿下,他是权一真的师兄,飞升后点了权一真的将,多有提携,师兄弟据说关係一直挺好的。但是,没过多久权一真自己也飞升了,而且势头很猛,把他师兄在西方的位置取代了。”
谢怜不语。师青玄接着道:“一山不容二虎嘛。两边本来很好的,权一真压过了他师兄,在西边风头出尽,引玉那一派渐渐衰落,信徒减少了,就不是很高兴,都觉得是权一真动了什么不干净的手脚,处心积虑夺他师兄的位。一来二去的,师兄弟就慢慢结仇了。”
谢怜道:“那引玉殿下为何会被贬?”
师青玄道:“正要说到了。好像是后来他们在西方越扯越狠,引玉殿下一怒之下,要对权一真下什么毒手?具体不是很清楚,反正被揭穿了。当时闹得很大,引玉便被帝君贬了下去,后来就不知所踪了。没想到,居然沦落到了鬼市……”
谢怜想起,南风评价这位西方武神权一真时,语焉不详,语气颇有些一言难尽,不知对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问道:“风师大人,依你所见,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师青玄牵了牵纱衣的裙摆,道:“我怎知道。我虽然跟很多人熟,但是跟西方那边都不太熟,都只讲过几句话。但若只凭这几句话来看,我觉得引玉殿下人不错,挺谦和的。权一真嘛,他年纪比较小,脾气是怪了点,但除了不太懂人情世故好像也没啥大问题。我就不说到底怎么回事了。除了他们俩自己,别人谁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谢怜摇了摇头,道:“不说的好。不管那面具人是不是引玉殿下,也不管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咱们先去看看那门能不能打开,打开之后又是什么吧。”
两人悄无声息地出了门。白天走失过一次的谢怜后来吸取了教训,小心记路,这次还算顺利,再凭几个模糊的印象一通乱走,竟然也让他们在两柱香后成功找到了那扇华丽的小门。谢怜来到那仕女石像前,拿出两枚从房里带来的骰子,屏息片刻,轻轻一掷。只听“噔噔”轻响,果然,一把便是两个鲜红的“六”。
谢怜鬆了口气,可想起这运气是之前在极乐殿里花城手把手借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心想:“人家对我好,我却在人家家里做贼一样地乱窜。”
见他神情,师青玄拍拍他肩,道:“事到如今就看开点吧。不过我瞧这血雨探花对你是真的挺用心的,我要是你,这次帝君求我我都不会接的,免得难做人。”
谢怜摇了摇头,心想,师青玄终归是不太瞭解君吾,才会这么说。
此事谢怜的确有为难之处,而君吾也知道他有为难之处。依照谢怜对君吾的瞭解,在这种情况下,君吾根本不会对他提这件事,而是会直接派另外一位神官来执行任务。
可偏偏君吾明知他有为难之处,还是问了他的意愿。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君吾已经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来走这一趟了,是在万不得已之下,才来问他。既然如此,谢怜自然义不容辞。
而且,那位失踪的神官在七天前发出求救讯号,花城也是在七天前离开,这个巧合,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
谢怜叹了口气,心道:“三郎啊,但愿我能有给你道歉的机会。”
他收了骰子,推开了门。华丽的小门之后,不再是之前那间平淡无奇的小房间,而是一个黑黢黢的地洞,一阶一阶的楼梯通往地底深处,从下往上飕飕灌着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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