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叫,在整个岩洞里显得极为尖锐,嗡嗡作响,使人毛骨悚然。谢怜朝尖叫发出的地方望去,道:“怎么了!”
原先在那里坐着的人连滚带爬逃了开来,惊恐万状道:“蛇!”
南风与扶摇调转手臂方向,两道掌心焰远远照亮了那一处的地面。沙土之上,赫然盘着一条色泽艳丽的长蛇!
众人都慌了:“怎么会有蛇?!”
“这……这蛇怎么一点儿声音都不发出来,根本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爬进来一条!”
那蛇被火光一照,蛇身上扬,似乎极为警惕,随时准备暴起攻击。南风正要一道掌心焰劈过去,却见一人慢悠悠走了过去,随手一捉,便把那蛇的七寸捏住了,左手提起来,一边举在眼前观察,一边道:“沙漠里有蛇,岂非是常事?”
这般大胆,肆无忌惮的,自然是三郎了。所谓打蛇打七寸,这蛇若是被捏死了七寸,毒牙再狠,它也厉害不起来。那蛇尾巴在他左手手臂上软绵绵地缠了好几缠,此刻距离近了,谢怜定睛一看,那蛇的蛇皮似乎是半透明的,能看到里面鲜艳的紫红色,紫红色里还掺着丝丝缕缕的黑色,令人联想到内臟的颜色,甚为不舒服,而那蛇尾,居然是肉色的,并且一节一节,看起来彷佛是生了一层一层的硬壳,不像是蛇尾,倒像是一条蝎子的尾巴。
看清了这一节,谢怜神色骤变,道:“当心它的尾巴!”
话音未落,那蛇的纠缠的尾巴忽然之间鬆开了三郎的手臂,尾尖彷佛变成了另一个蛇头,往后一弹,猛地一刺!
那尾巴刺势极猛,三郎却是右手倏出,随手一捉,便把那尾巴也轻鬆捉住了。他将这尾巴捏住,像拿着什么好玩儿的东西,拿给谢怜看,笑道:“这尾巴生得有意思。”
只见这蛇的尾巴尖尖之末,竟是生着一根肉红色的刺。谢怜鬆了口气,道:“没扎中就好。果然是蝎尾蛇。”
南风与扶摇也过来看那蛇,道:“蝎尾蛇?”
谢怜道:“不错。是半月国一种特有的毒物,数量还算稀少,我从没见到过,但也听说过它。身似蛇,尾似蝎,毒性却比这两者加起来还猛烈,不管是被它的毒牙咬中了,还是被它的毒尾扎中了,都……”
说到这里,他就看见三郎把那蛇盘在手上翻来覆去地折腾,时而拉长,时而压短,时而当成毛巾拧,就差把它打个蝴蝶结了,无言片刻,温声劝道:“三郎,别玩儿它了,很危险的。”
三郎却笑道:“没事。哥哥不用担心。这蝎尾蛇可是半月国师的图腾,机会难得,当然要看个仔细。”
谢怜一怔,道:“半月国师的图腾?”
三郎道:“正是。据说那半月国师,正是因为能操纵这种蝎尾蛇,半月人才认为她法力无边,拜她为国师。”
一听到“操纵”二字,谢怜便觉不妙,心想,这但凡说到“操纵”,那可从来都是一大群一大片的,立即道:“大家现在赶紧先出去,这蝎尾蛇怕是不止一条……”
他一句没说完,就听一声惨叫:“啊!!!”
数人纷纷惊叫道:“蛇!”“好多蛇!”“这里也有!”
黑暗之中,竟是无声无息地爬出了七、八条紫红色的蝎尾蛇。它们来得极为突然,根本不知是从哪个洞里爬出来的,它们也不攻击,就静悄悄地盯着这群人,彷佛在审视这什么。这蛇爬行和攻击都无声无息,连一般毒蛇吐信子时的“嘶嘶”声都没有,实在是危险至极。南风与扶摇两团掌心焰打了过去,一大团烈火在岩洞内爆开,谢怜道:“出去!”
众人哪里还敢在洞里停留,忙不迭逃了出去。好在天色微暮,那道龙捲风早已远去,外面风沙也小了不少。一行人往开阔地带撤去,跑着跑着,谢怜正在想这真是说什来什么,天生扶着的那郑老伯忽然倒下了。谢怜抢上前去,道:“怎么了?”
那郑老伯满脸痛苦之色,颤颤巍巍举起了手。谢怜捉住他手一看,心下一沉,只见他虎口一处呈紫红之色,肿的老高,肿胀处勉强能看见一个极细的小洞,这么小一个伤口,怕是被扎中了一时半会儿也觉察不了,立刻道:“大家快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伤口,万一有赶紧用绳子扎住!”再翻过他手腕一看经脉,有一条肉眼可见的紫红之色正顺着他的经脉往上爬。谢怜心想这蛇毒好生厉害,正要解下若邪,却见阿昭撕下布条往那老人小臂中央一扎,扎得死紧,阻绝了毒血倒流流上心臟。他动作迅速无比,谢怜暗暗一赞,一抬头,不消他多说,南风已取出一隻药瓶,倒出一粒药丸,谢怜给那老者服下,天生慌得大叫:“伯伯,你没事吧?!阿昭哥,伯伯不会死吧?!”
阿昭摇了摇头,道:“被蝎尾蛇咬中,两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
天生一怔,道:“那……那怎么办啊?”
郑老伯是商队首领,众商人也急道:“这位小兄弟不是给他吃了药吗?”
南风道:“我给他吃的也不是解药,临时续命的。最多帮他把两个时辰拖延到十二个时辰。”
众商人都是一片忙乱:“只有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