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见有人动手动脚,道:“别揭盖头!那盖头能阻隔尸气和阳气。你们人多阳气太旺,若是给它们吸进去,难保不会发生点什么。”
然而,一群人为了挑新鲜的尸体,早把盖头都掀了个七七八八。谢怜与来到门口的南风对视一眼,摇了摇头,知道拦不住这群人,毕竟又不能把他们打得口吐鲜血动弹不得,如此万一待会儿有什么事岂不是教他们没法逃跑?也是很无奈。这时,有个大汉掀开了一名新娘的盖头,道:“我的妈呀,这个小娘真是美得上天了!”
众人纷纷围了过来,道:“这门儿都没过吧,就这样死了真是可惜了。”“衣服是破了点,但就数这个最美!”
这名新娘子大抵是死得不久,脸上肌肤还颇有弹性,有人道:“敢不敢摸两把?”小彭头道:“有什么不敢?”说着就在那尸体脸上拧了两把,只觉滑溜滑溜的叫人心痒难耐,还待再摸,谢怜实在看不下去了,正要制止,小萤却已衝了过来,道:“不要这样!”
小彭头反手就是一推,道:“别妨碍大老爷们办事!”
小萤却又爬了起来,道:“你们这样真是要遭天谴啊!”
小彭头火了,道:“他妈的,你这丑八怪真是人丑事多!”
他骂着便要去踹人,谢怜一手提了小萤后领,轻轻一拎便把她拎开了。谁知,只听“咚”的一声,小彭头大叫一声,道:“谁砸我!”
谢怜回头一看,他竟是头破血流,脑袋上被砸出一个大洞,地上掉着一块沾血的石头。小萤一愣,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害怕,不小心丢的……”
然而,就算她抢着承认,也不会有人相信了。因为,方向根本不对。这石块是从小彭头身后的一扇窗户外丢进来的。方才小彭头一叫,众人便往那个方向望去,恰好看到一个人影在窗外一晃而过。
小彭头怪叫道:“是他!就是那个脸上缠着绷带的丑八怪!”
谢怜把小萤往南风手上一塞,两步迈上,右手在窗櫺上轻轻一撑,翻了过去,朝树林中追去。另外也有几个胆大想拿悬赏的也跟着他跳出窗外。可追到树林边缘,谢怜忽然闻到一阵血腥之气,觉察不对,心中警惕,猛地刹步,道:“别进去!”
他已出声提醒,那几人却心想你不追正好我追,脚下竟是不停,直衝进树林中。原本聚在庙内的众人也涌了出来,看谢怜停在树林边缘,胆子没那么大的便也跟着围观。没过多久,只听几声惨叫,树林里跌跌撞撞走出几个黑影,正是方才率先衝进去的几人。这几个黑影歪歪倒倒走出树林,走到月光之下,众人一看,登时魂飞魄散。
进去时还是个活人,怎么出来时就变成了血人?
这几人从脸到身上衣服,全都是斑斑血迹,血如泉涌。一个人若是流了这么多血,那是决计活不成的。然而,他们还在一步一步朝这边走过来,众人吓得齐刷刷往后退,一直退到谢怜身后,谢怜举手,道:“镇定。血不是他们的。”
果然,那几人道:“是啊!血不是我们的,是……是……”
满脸的血也掩盖不住他们脸上惊恐万状之色,一群人顺着他们的目光朝树林中望去。黑漆漆的,瞧不清楚树林里面到底有什么,谢怜拿过一支火把,往前走了几步,举着向前探去。黑暗里,有什么东西滴到了火把之上,发出“滋滋”声响。他看了一眼火把,目光往上移去,定定片刻,扬手将火把一抛。
儘管被抛起的那支火把只将上空照亮了一瞬,但所有人还是都看清楚了,树林的上方有什么。
长长的黑髮,惨白的脸孔,破烂的武官服,以及悬在空中来回晃动的手臂。
四十多个男人的尸体,高高低低,摇摇摆摆,倒挂在树上。那鲜血不知流了多久,竟是还未干涸,滴滴答答,形成一派倒挂尸林、血雨下落的恐怖景象。
外面这群人虽都是身强力壮的大汉,但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竟是全都吓得呆了,鸦雀无声。而南风和扶摇过来看到了这幅景象,皆是神色一凝。
片刻,南风道:“青鬼。”
扶摇道:“的确,是他最爱的把戏。”
南风对谢怜道:“不要过去。是他的话,有点麻烦了。”
谢怜回头问:“你们说的是谁?”
南风道:“一个‘近绝’。”
谢怜纳闷道:“什么叫近绝,接近绝吗?”
扶摇道:“不错。‘近绝’青鬼,就是一个在灵文殿里,被评价为境界很接近‘绝’的凶物。他十分喜欢这种倒挂尸林的游戏,可谓是声名在外。”
谢怜心道:“这可真是没必要。是绝便是绝,不是便不是。就像只存在‘飞升了’和‘没有飞升’,并不存在‘接近飞升’和‘快要飞升’。加了个‘近’字,反倒有点教人尴尬了。”
他又想起那少年牵着他一路前行时,曾有一阵雨打伞面之声。莫非他撑伞,便是为了替他挡下这一阵尸林血雨?当下轻轻“啊”了一声。那两人立刻问道:“怎么了?”
他便把自己在花轿上遇到一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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