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睛,安抚地摸了摸宫村的头。其实揍敌客从来没有教过要与人互帮互助,伊路米耳提面命的是除了他以外,其他所有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人,就像被他控制的针人,只要被大少爷盯上了,就应该感恩戴德的为他服务到死。虽然不赞同伊路米教育我时那种理所应当的口吻,但当我真正面临困境的时候,我发现他教的确实是对的。
宫村夏野现在就是我逃出生天的唯一机会,只有他掌握了备用的身份以及逃跑的路线,离开了他我在这个上个飞艇都要身份验证的世界里几乎寸步难行。如果说之前还有过想要单飞的心思,发热的头脑冷却下来后,不得不认命的接受自己还要主动和宫村继续捆绑在一起的事实,甚至可以说是我离不开这位和我同发色的「哥哥」。
不过宫村确实很温柔,他清楚的知道我的窘境却从未提起过,直接默认了我和他会接下来一起行动,哪怕我的身上还带着效果未知的戒指,很有可能会给他带来极大的风险。所以他不提,我也不提,就这么跟在他身后扮演着一个话不多的妹妹,看着他熟门熟路把帽衫的帽子带着棒球帽上,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松松垮垮地和不同的人接头然后从他们手上拿过要么是文件袋,要么是塑料袋的东西。
这么一想我真的是被揍敌客和伊路米宠坏了,这些信息的搜集基本上从来不需要我动手,到了一个任务地点我只需要从伊路米或者管家的手上接过目标信息,然后再找时机去解决掉目标。除了训练以外,生活上吃过最大的苦就是在深山老林里追踪,几天几夜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和休息,和伊路米一起当了几天野人。
但现在,捆绑在我四肢上提着我走的傀儡线被剪断了,站在十字路口的我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突然拥有的自由让我迷失了方向。周围全部都是行色匆匆的行人,三三两两的奔赴往各自的目的地。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看着五颜六色的广告灯牌,在人流裹挟中当了一根立柱。
“艾比,怎么了?”
在前面带路要去往下一个地点的宫村发现我没有跟上,又返回来找我,发现我像失了神一样在十字路口的人行道上发呆,汽车躲避着我并发出愤怒的鸣笛声。被牵住的手将我重新拉回现实,眼前是宫村担心的脸。
“没怎么,好久没来大城市了,有点看入迷了。我们继续走吧!”
重新带上抬头看灯牌时滑落的兜帽,反手握住了宫村温暖干燥的手。繁华的大都市里我们就像两颗小小的水滴,汇入了人流就很难再找到。在忙碌奔波了一天以后,宫村终于带着我在一个偏僻老旧的小高层里安顿了下来。
“抱歉,情况特殊,暂时只有这种条件了。”宫村一边将一路上收来的大包小包们放在地上,一边歉意地对我说。明明我才是那个附带的,却还要这样发自内心地觉得对不住我,难怪在宫村家会过得很艰难。
“已经很好了,你的身上还有伤,这些我来收拾吧。”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房间会定时派人来打扫,家具上都没有什么灰尘,还算精致的内装修和建筑外已经斑驳脱落的墙皮形成奇异的对比。将一些日常用品摆放到各自的位置,没有动宫村和线人们接头带回来的文件和物品,再将一些简单的衣服塞到各自的衣柜里,这个两居室就简单的安置好了。
“宫村你要先去洗个澡吗?然后我再给你重新上个药?”
看向坐在沙发上休息的宫村,他在下船的时候其实还在轻微发热,但在和那些看着就很狡猾的地头蛇们交流的时候丝毫感觉不到他有半点不适。有一次对方想黑吃黑,宫村直接连刀子都没有掏出来,只是用言语就让对方自己给自己大腿戳了个窟窿,很是震慑了一波。所以我还挺理解宫村说的能力用多了身手会下降的解释,这么好用的能力我可能也会忍不住经常用。但还是劝宫村少用能力,以免暴露身份,所以第二次有人想黑吃黑的时候站在他身后当个陪衬的我就派上了用场。
“也好,我马上就出来。”强撑着的宫村也确实没有了再故作坚强的理由,干脆地去浴室里扭开了水龙头。
我也长吁了一口气,瘫坐在了沙发上。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对未来一无所知,身后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追来的杀手,巨大的心理压力让我有点喘不过气。在秘密交易的小巷子里还能维持着面瘫冷酷的形象,出手干净利落吓得小马仔们落荒而逃,一旦回到了暂时安全的避风港,压抑不住的疲惫感就弥漫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当宫村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艾比单手撑着下巴,斜倚在沙发扶手上看着窗外的钢铁森林发呆的样子。
天色已暗,客厅里暖色的落地灯将艾比染上了一点温度,但似乎还是很冷,身上围绕着缠的少女还是将自己蜷缩在了一起。离开了揍敌客似乎并没有让这个少女感受到快乐,反而陷入了无边的失落。
似乎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如果没有那个碍眼的揍敌客长子在身边,艾比就总是会很沉默。那个控制着她生活的男人也操控着她的心灵,让这个看上去其实很易碎的女孩只会为了他而欢呼雀跃,巧妙地隔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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