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西门庆有颜值,有拳脚,没了良心之后,地位蹭蹭上涨,现如今在县里,也是人人尊称一句西门大官人。
可他却始终找不到那一日送给他炊饼吃的矮子。
如果不是还留着那块汗巾,他几乎要怀疑自己做梦了。
“大官人,炊饼买来了。”
仆从小心巴结地伺候他。
西门庆挨个尝了一口,不耐烦道:“不对不对,不是那个味,还有别家卖炊饼的吗?”
“有,不过是新搬来的一家,现如今住在紫石街。”仆从有几分伶俐,有的没的消息,都知道打探一遍。
紫石街?
“叫什么,长什么样,家里有几口人?”西门庆追问道。
“叫武大郎,是个矮子,外号三寸丁谷树皮,有个漂亮娘子,还有个弟弟,他弟弟就是武松,大官人知道的。”仆从回话道。
“是武松的亲哥哥?”西门庆有些不可置信。
武松可是能打虎,那个头比他还高,亲哥哥的外号居然是三寸丁谷树皮?
仆从显然也知道他的疑惑,肯定道:“是,亲兄弟!”
西门庆眉头一皱。
他对武松是未见其人,已知其名,打虎的大英雄,还入了知县的眼,这几日帮知县押送财物去了。
哼。
押送财物入京而已,他西门庆不能做吗?非要找武松?
“大官人,可要奴才去他那买炊饼来尝尝?”仆从看着他的脸色,问道。
“不用不用,明个我亲自去看看。”
他做了决定。
翌日。
西门庆绕到紫石街,却打听到武大郎已经出门卖炊饼了,正准备去追人时,冷不丁叫叉竿砸了一下。
他回头看去。
“奴家一时失手,官人休怪。”美妇妖妖娆娆勾魂眼,袅袅娜娜风骚态,瞧着便知不是安分守己的。
西门庆正要去确认武大郎是不是他要找的矮子,懒得与这妇人计较,便说道:“不妨事,娘子请尊便。”
“兀谁教大官人打这屋檐边过,打得正好!”一个婆子冲过来看笑话。
换作往常。
西门庆倒有兴趣“责怪”这妇人一番,再拉着手,仔细听对方“道歉”,但他今日实在有事,揽了罪责,早早离开了。
一路打探卖炊饼的矮子。
总算叫他找到了。
“炊饼,炊饼。”
矮子站在街边卖炊饼,逢人都笑脸相迎,人家骂他三寸丁谷树皮,他也不恼,始终笑呵呵的。
瞧那可怜劲的。
“喂,三寸丁谷树皮,听说你娘子屁股上有颗痣,是不是真的啊?”泼皮无赖专逮着这样的老实人看笑话。
西门庆上前。
“啪!”的一声。
是他抬手给了那破皮无赖一个嘴巴子。
“哎,你怎么打人啊你……哎呦,西门大官人。”破皮无赖认出他的身份,舔着脸说道:“大官人打得好,都是小的有眼不识……”
“滚滚滚!”
西门庆将他赶走,忍着激动的心情,站在武大郎面前,希望他能认出自己。
然后。
武大郎看也不敢看他,只见他打人的劲,便知这人不是好惹的,担起炊饼,飞也似的逃跑了,换个地方继续叫卖炊饼。
回家后。
武大郎跟潘金莲说起今日奇事,他叫一个破皮无赖欺辱,结果那个破皮无赖反倒叫一个穿绸子衣裳的大官人打了一巴掌,可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哦,你去厨房揉面吧。”潘金莲坐在床边,敷衍道。
见她态度冷淡。
武大郎有点担心,往常潘金莲听他说话,总要骂他两句的,今天怎么没骂?
于是走近,伸手想探探潘金莲的额头。
“啪!”的一声。
潘金莲恶狠狠将他手掌打下,吊起眼睛,问道:“你想干什么?”
“娘子,我看你是不是生病了。”武大郎老老实实回答。
潘金莲“蹭”地站起,比武大郎高了两个头不止,拧着他的耳朵,如同训儿子一样,骂道:“滚你的蛋,你死了,老娘都不会生病,趁着天还早,不去揉面准备炊饼,明天赚不来银子,打算喝西北风吗?”
武大郎挨了顿拳脚,心里美滋滋的。
反握住潘金莲的手,说道:“娘子莫动气,别伤了身,为夫这就去做炊饼,这就去。”
说完。
他转身去了厨房。
潘金莲连忙反锁上门,然后急匆匆蹲下身,检查床底下。
羞涩道:“大官人,你趁着现在,快点走吧。”
她自认问心无愧,与西门大官人清清白白,只是怕武大郎心眼小,所以才叫这个外客躲进了床底下。
如今趁着这个空子,叫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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