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之间将降谷零这几日强压在肺腑之间那团理不清的绳结一股脑全暴露在灯光之下。
“哈…哈…我能…能有什么事……”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在嘴里多绕了两个弯,再进耳朵里时已经变成了清晰明了的一个词:可疑。
景光耸了耸肩:“有事随时找我。”
“……我会的。”
休息室的门从背后关上,降谷零仍不能松口气。
他和景光从小玩到大,现在又同为公安工作。他藏什么秘密,是景光发现不了的?
可是,现在他心中就是有一个……即使是景光也不能泄露的事。
午休结束,降谷零陪着上司黑田兵卫同警视厅的一众同事开会。
降谷零并未参与警视厅正在办理的案件。他仍然去了,好借开会的由头躲开景光关切的眼神,以及躲过……那件不知何时就要爆发的事…
“降谷先生。”
会议被打断,在场的十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眼前的事,朝站在门口的人看。
降谷零走到门边,压着嗓子问风见:“有什么事吗?”
“打扰您和警视厅的会议了,我很抱歉。”风见裕也仍像平时那样一板一眼,“降谷先生,您能跟我出来一下吗?这事我只能跟您单独说。”
降谷零带他去了同楼层一间无人使用的会议室,二人进去后便紧紧地锁住了门。
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气。他最近本就心烦,看风见这如临大敌的样子,估计又有什么大麻烦要来。
“是关于什么的事?”
降谷零在脑中快速地捋着最近自己经手过的大小事,不知是这里面哪一件事出了差池。
风见压着声,生怕自己说的话惹怒了这位难以摸清楚脾气的上司:“有个电话打去了警视厅…”
降谷零立刻皱起了眉头,脸上却毫无困惑摸不着头脑的神情,相反,他的神情更像是恨。
“找我的?”
“嗯。而且那个人说他要找的人,叫作波本……”
安室透随即陷入了沉默。
“降谷先生……您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吗?”
“把电话挂了,不用理。以后这个人再打来,不管他说什么都直接挂断。”
“可是……”风见犹豫着,“公安的人之外还知道您用这个代号的人……是否该好好查查?”
“不用。”降谷零立刻否决了他可爱下属的提议。“我说了,直接挂断。”
风见不敢再质疑他。今天的降谷先生和往日似乎有些不同,即使迟钝如他风见也能看出来。
“我明白了。”他回应着他的上司。“那人说他过会儿还会再打来。警视厅的接线员有十几位,要一一通知到位或许需要一些时间……降谷先生?”
风见看见自己的上司的脸色不知何时已变得铁青。他赶忙道歉道:“抱歉,这些细枝末节的事由我处理就好,不麻烦降谷先生。”
如果是平时,降谷零至少还会和风见多交代几句。他的这个下属虽然有些愚钝,大多数时候还是可靠的。一两句鼓励之言并不奢侈。
今天不同,降谷零倍感分身乏术。再匀一些精力给风见,他自己便要支撑不住。
电话……电话……上嘴唇点在下嘴唇上,降谷零贸然抛下风见慌慌张张地离开了会议室。
电话响了。
警视厅里少说也有几百部电话。茶水间墙上的公用电话,办公桌上的座机,警员口袋中的触屏手机……
同时间有十几通电话正在进行,总不会那么巧就是他的。
降谷零沉着脸走进廊道。周围没有人,更没有嘈杂的铃声。他屏住呼吸,却觉得耳底又有新的声音要窜出来……是人的声音……细哑,痛苦,难以抑制。
他捂住脸,难堪地倚靠在栏杆上。
“降谷先生。”一个脸生的小警员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
降谷零抬起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啊,有事吗?”
面对前辈又是上级,小警员不敢直接关心降谷零,公事公办地将一件东西放在他的手中。
“您的手机落在会议室了,黑田长官让我拿来给你。”
降谷零握着自己的手机,却像是捧着一颗定时炸弹。
它忽地亮了,数字清晰而整齐地出现在屏幕上。
“啊,降谷先生,是您的电话。”
不需要他的提醒,降谷零自然知道。他的手有些打战。他能看见那个小警员的眼神,疑惑中又带着些好奇。
降谷零扫过频幕上的提示,拨来的陌生号码后面已经有了一个阿拉伯数字“4”。
“这个人打来好几回了,我想大概是有急事。”小警员在一边补充道。
降谷零向后退了一步,让廊道角落庇荫处的黑暗遮掩住自己的眼睛。
他听见了背后的脚步声。这个小警员还是识相的,知道什么话能听,什么话不能听。
他一手抓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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