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招安?”春娘惊道:“那寨子里的人都同意吗?”
“他们向来唯我命是从。”老大道。
“这样啊”,春娘又道:“那官府给了你一个什么官职。”
老大道:“还行吧,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也不算敷衍我,但也没那么多事。”
“那你不怕接受招安之后,官府又卸磨杀驴?”春娘犹疑道。
“怎么会?”老大笑道,“我手下的人,也是和官府打过交道的,他们不会相信官家的人,以后肯定还是会听我的命令。”
“至于官府?他招安的也不是我,而是我手下的这些人马,只要兄弟们有一天还听我的,我就不怕官府有什么坏心。”老大道:“再说了,要是我这官职做得不痛快,朝廷的人不给我好果子吃,我们再原回去继续当土匪不就是了。”
“也是哦。”春娘说,“再回去重新当土匪也是可以的。”
“不过现在就是你的事比较麻烦。”老大突然道。
“我?我怎么啦?”春娘问道。
“你在寨子里,这样跟着我们就算了,但要是回城里去住,这样就是不成的。”老大道。
“也是啊。”春娘附和。
“要不?”老大问道:“小春你愿意当我名义上的娘子吗?”
“唉?”春娘对这神展开感到突然。
“我打算在小禹城里买座三进的宅子,你就当我娘子,对外就称老三和阿越是我弟弟。这样我们住在一起,也不算突兀。”
春娘觉得这主意不错,可是马上想起来什么,又赶紧道:“你记得要把宅子买在城南,南得不能再南的地方,我先头的夫君…”
老大接过话头来道:“我知道,巡抚大人的府上在城北是吧。”
春娘小声道:“他平时除了去衙门上值,也不会到城南乱转,我也不去他府上和办公的地方,平时就在家附近活动,应该是不会碰到他的。”
老大瞥了她一眼道:“碰到了又怎么样?你现在是我夫人了,又不是他夫人。他还能仗着是巡抚,抢下官的老婆来着?”
春娘低下头去不说话。
老大果真就在城南的巷子里,买了两座相邻的宅院,左边那个给自己,三弟,春娘还有少年住,右边那座给老二住。
老大又贿赂了点银子,给老二和老三弄了俩闲职,老三倒是还好,老二则喜欢得不得了,每日都去点卯上值。
这日,老大从官府下值回来,一进门就瘫在榻上哀叹道:“这回又要凑银子请上峰吃饭,说是要给上峰接风什么的。”
说完,老大又从榻上坐起来道:“本来想着,做了这官家的人,能有多快活呢。现在看来,还不如当个土匪,至少没钱了还能去抢。谁能想到,都是做官的人了,这俸禄银子还不够花,还要拿自己的钱填亏空。
春娘坐在一边的桌子上腹诽:“那还不是你这官太小,要是做得大,那孝敬钱,还不是像雪花一样就从门外飞来了。”
不过春娘这时正好可以说一个谋划了很久的事。
“不如我们把前院的门墙打通,开一家绸缎铺子吧?”春娘道。
“绸缎铺子?只卖绸缎?”老大问道。
“当然不是了,只是这么简略的称呼一下而已。里面可以卖高级的丝绸,也卖些中等的缎子,白绢,还有普通的粗布。中等的和便宜的布匹多进些,贵的就少卖些,但是都要有,而且种类要全。”
万春说道:“我没跟你说过,我父亲叫沈通,是南边做绸缎生意的大户,家里开了很多分号,我小时候算是在铺子里长大的,在我爹爹的铺子里,什么样的布料没见过?我知道哪些花色样式卖得好,也有眼光,懂得挑选好布料。”
“就是…”万春犹豫道:“开铺子需要本金,我这里只有二十多两银子了,肯定是不够用的。要是能再凑点,凑个五六十两的,兴许就够了,你要是能出点,可以算作是入股的本金,以后按股给你分红。”
老大想了一会,觉得万春家里是干这个的,她从小耳濡目染,说不定真有经商的天分,况且现在家里确实是少个来银子的生意,于是拿出了三十两,道:“分红就不必了,这钱你拿去做本金吧,能赚到就好。”
老三听说了这事,也出了三十两银子,说辞跟老大一样,也不要股息分红。就是老二不知道怎么也知道了这事,也跑过来出了二十两银子,说要入股,以后拿分红。
万春出生商户家,自然知道这做生意,本金入股的是不嫌多的,也收下了。
她知道开店之前要准备周全,于是又每日花时间去那运河码头,看里里外外新进的绸缎布匹,把鞋底都跑破了几张,才找到几个还算满意的货源。
可是当春娘把进的布匹都摆在铺面里时,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些布匹确实不错,质量好价格也适中,可还是太普通了。“万春想道,她觉得自己店里还是缺了点什么,卖已有的这些货,自然能赚钱,但还是赚不了大钱。
她突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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