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和王弥厮杀得激烈,手中的长枪灵活朝他脑袋刺去,一连刺了七八下,王弥全部躲过,他手中的刀亦快,一刀劈去,赵含章横枪挡住, 他的马灵活的逼近,眼中闪过亮光,一个错身间便朝赵含章伸手抓去。
赵含章微讶,但并不惊慌,被他抓住手腕以后干脆顺势往他那里一倒,手中的长枪一个巧劲儿卸去刀上的力量,她干脆放弃长枪, 由着它落地, 双手抓住王弥便往马下扯。
她是势必挣脱不了要落马的,那干脆一起落马吧。
俩人从马上跌落,在地上滚了两圈,王弥都不知道她怎会如此灵活,一落地便用手肘攻击他,他隻觉手臂一麻,胸口一疼,握着刀的手就微微一松,赵含章趁此机会给了他的腰腹好几下,瞬间挣脱他的掣肘,甚至往外一滚就要离开……
王弥岂能容她离开, 左手还有力气,立即如豹子一般抓来……
秋武等人在她落马时便察觉到不好, 立即朝着她衝杀过去,而匈奴人则立即来挡, 双方就在离他们十来步的距离外激烈的交战起来。
傅庭涵发现衝不过去,很干脆的搭弓射箭……
王弥察觉到危险, 快速的收回手同时就地一滚,就在他滚开的一瞬间,一支箭插在了他刚才躺的地方。
赵含章旋身起身,似陀螺一样转了半圈躲开砍过来的刀,顺着刀背向上,一个手肘和擒拿手便夺过刀,刀一横一划便割了对方脖子,血喷射出来,即便她是站在侧边也溅到了一些……
她没有停歇的将衝过来的两个匈奴兵都杀了,剩下的则被秋武等人吸引而去,场中央一下只剩下王弥和赵含章了。
赵含章掀起眼眸看向王弥,沉静片刻后微微一笑,道:“你出身士族,文采武功皆不差,以你先祖荣光和自己的本事,你在大晋亦能有一番作为,我很好奇,伱为何要做叛贼呢?”
王弥手握大刀,他现在还能感觉到肋下的疼痛, 很显然,赵含章和一般女子不一样,他已不敢再轻视对方, “晋国不仁,皇帝昏聩,百姓民不聊生,我反他是为百姓!”
赵含章讥讽的笑道:“为百姓,你四处劫掠,为百姓,你杀人放火?安岭内外因你抢掠死去的普通百姓还少吗?冀州一带因你毁去的城池有多少?”
“晋国尚且盛不下你,刘渊的汉国真的能收住你吗?王弥,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王弥眼中闪过厉色,杀意勃发,“你这口齿的确伶俐,但陛下无比信任我,你这挑拨离间之计用错了!”
赵含章扯了扯嘴角,“是吗?”
俩人同时一动,朝着对方杀去——
王弥的刀尖堪堪划过赵含章的耳侧,一缕头髮从她耳边被削落,她的刀则划破了他的甲衣,俩人刀刀相碰,这一击过后后退暂歇。
王弥目光落在她的刀上,嘴角微挑,“你要输了。”
赵含章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手中崩口的刀,扯了扯嘴角道:“虽然你们的刀很垃圾,但我未必就会输。”
王弥正要说话,傅庭涵已经和秋武等人杀出重围,他一把握住了插在地上的长枪,衝着赵含章的方向就扔去,“含章!”
赵含章偏头,飞身而起接住,王弥目光一凛,他顾不得道义,直接衝着她便砍去。
赵含章半空中接住自己的长枪,手中的长枪顺势往下一划,挡住王弥砍来的刀,然后半空中一脚踢向王弥,踢在他肩膀上,一借到力,她便在半空中灵活的转了一个身,稳稳的落地后长枪一抖,当即迎着王弥上去。
傅庭涵高声道:“他们的人在向东集结!”
赵含章一边迎战一边下令,“三队四队向东穿插而出,再攻入往西而去,接应柳敬!”
令兵领命而去。
傅庭涵勒住马,将弓拿出来,搭箭静静地瞄着王弥,只是王弥的动作快,和赵含章你来我往打得火热,俩人的身体常交错,傅庭涵根本瞄不准,他干脆瞄向正不断想上前支援王弥的人。
秋武等人想上前救赵含章,王弥的人自然也想上前救王弥,只是双方混战,彼此拦着彼此,谁也不能近身而已。
傅庭涵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射出两箭发现射不中人以后干脆把目光落在了赵含章身上。
打仗这种事从来不止是两个将军的事,此时他们功夫相当,王弥杀不了赵含章,赵含章也杀不动王弥,再纠缠,不过是浪费时间。
既然单对单分不出胜负,那就应该从指挥上来分。
傅庭涵当机立断,立即一踢马肚子衝上前,趁着赵含章被王弥一脚踢得连连后退的时候一鞭子抽在她的马屁股上。
在主人落马后一直原地踏步的马儿一下吃痛,衝着赵含章的方向就奔去。
赵含章被王弥一脚踢在枪身上连连后退,听到马衝她奔来,她眼睛都不带斜一下,顺势又退了两步,在马奔跑到眼前时飞身一跃便上了马。
赵含章扯动缰绳转身,一枪便朝王弥刺去,王弥在她的攻势下连连后退,一个躲闪不及被刺中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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