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淞很大方,借给他们的工匠不仅有烧砖和会砌墙的,还有木工。
这木工可不易得,连成伯都很高兴,压低声音道:“若能将他们留下就好了。”
赵含章却不想在此时和赵淞抢人,她道:“先把他们安排下去,在庄园里挑一些机灵的过去帮忙。”
不能抢人,但可以学习他们的技艺,手艺这种东西,自然是自己人会最好。
赵含章道:“先摸摸他们的脾气,若是可以,出钱让他们带几个学徒,不要吝惜钱财。”
“手艺是匠人生存之本,只怕他们不肯教授。”
赵含章道:“那肯定是钱不够,只要给的钱足够多,总会有人愿意教的。”
“恐怕不会倾囊相授。”
“我也不指望他们倾囊相授,只要教了基础的就行,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世上总有天赋之人,肯努力钻研,将来未必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赵含章对这点很自信。
新中国刚成立的时候,不也很艰难吗?
很多东西都是只有基础,不也一点一点赶了上去?
“是,”成伯这才将赵仲舆的信交给赵含章,“这是五太爷送来的,他请三娘不要介意世子爷的事,两家是血脉至亲,除了二郎,二太爷和世子爷与您是最亲近的了。”
赵含章接过,直接拆开信看,“既然五叔祖都这么说了,成伯以后也改了称呼吧,大伯早已继承爵位,不是世子爷了。”
在成伯心里,伯爷永远都是赵长舆,闻言不由一默,抿了抿嘴,半晌才低头应了一声,“是,那您要给二太爷和……新伯爷去信吗?”
赵含章点头,“我晚些时候回去就写,现在驿站断绝,信件只怕寄不出去,我们人手也不够,写了信还是送回西平,托五叔祖帮忙寄送吧。”
“是。”
“从庄园的长工里选出一批来,让他们带上粮食去西平替工匠们夏收,”赵含章顿了顿后道:“告诉他们,做好了,回来后每人都有赏钱,若是做不好,他们就不用回来了。”
成伯一凛,“我定会看紧他们,让他们和族人好好相处。”
赵含章满意的点头。
成伯笑问,“三娘,傅大郎君的砖窑建得如何了?”
“已经建好,明日就可以送砖进去试着烧一烧了。”
赵含章给的是《天工开物》里写的砖窑建法,和当下的烧砖法有点儿区别,但大体是相同的,跟着来的烧砖工匠看了看窑池,有些迟疑,问道:“这样烧,一窑能烧多少砖,要烧多长时间?”
傅庭涵道:“一窑三千砖,一个昼夜。”
陆焜沉吟道:“倒是比现在的窑要大,我们现在一窑就只能烧一千砖,大郎君,这窑真能烧三千砖吗?”
傅庭涵:……他怎么知道能不能?
他就是根据赵含章默的文字里计算出来的,上面明确写了一窑能烧三千砖。
傅庭涵想了想,还是没能如赵含章一样厚着脸皮瞎忽悠人,他谨慎的道:“先试烧一窑吧,要是有缺陷我们再改进。”
能不能,烧过就知道了。
砖坯他们都准备好了。
旁边的泥地被水浇透了,人和牛一起用力在里面踩来踩去,将踩好的泥放进模具里,现在已经能摔出不少泥坯。
都是这两天踩和摔的。
陆焜摸了摸泥坯,发现没问题,这才答应把泥坯放进砖窑里。
赵含章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装了两千多,
她目光扫了一圈,疑惑的问道:“傅大郎君呢?” 话音才落,就见傅庭涵低头弯腰从窑里走出来,抬头看见赵含章便衝她微微一笑,“你来了。”
赵含章却看着他的脸扑哧一声笑起来。
傅庭涵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脸,问道:“脏了吗?”
他手上本来就带泥土,这会儿更脏了,赵含章笑得停不下来,上前帮他擦去脸颊上的泥块,“是这里,我估计用手擦不干净,你得去洗脸。”
俩人靠得极近,傅庭涵一低头便能望进她的眼睛里。
赵含章动作一顿,收回手,微微后退一步,衝他微微笑,“傅教授有多大的把握?”
傅庭涵,“我没有经验,完全是纸上谈兵,所以五成吧。”
但他有自信,一次之后,不管成功与否他都能改进。
俩人默默地对望,一时不知再找什么话题,竟然都沉默了下来。
一旁的成伯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怪,于是笑着扯起话题来,“一直听三娘称呼傅大郎君为教授,但小的记得之前在洛阳时,是三娘在教授傅大郎君东西。”
傅庭涵看向赵含章道:“所以我称呼女郎为赵老师。”
成伯吓了一跳,忙道:“这如何可以,与礼不和啊。”
传出去,人家说是师生怎么办?
赵含章道:“我们互相学习。”
成伯略一思考,稍稍松了一口气,“也对,夫教妻,妻扶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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