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忍不住笑出声来,目光柔和,“好,我给他留一点儿。”
王氏悄悄松了一口气,转头看见赵二郎还在吃,不由拍了他一巴掌,“整天就想着吃,昨儿教你的字认得了吗?”
赵二郎顿时觉得手中的点心不香了,他心虚的看了姐姐一眼,起身,“阿娘,我去给祖父熬药。”
“你祖父用得着你熬药吗,赶紧过来,我们今天认新的字,你只要能记下一个,明天我多给你两块点心。”
赵二郎不想,步步后退,等退到门口,转身就往外跑,“我不要学认字了,祖父都说过不勉强我了。”
“你!”王氏气急,“你给我站住,谁教你与长辈说话时逃跑的?”
赵二郎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
赵含章拉住她道:“阿娘,既然二郎学不进去,那就别勉强他了,就让他习武吧,学习,还是应该根据自己的长处来。”
“习武只是一介武夫,要自保还是得读书。”哪个上位者不是谋士,而是一介武夫的?
在王氏的眼里,武夫就是给人卖命的。
“武艺和文艺一样,学到极处都可以卖于帝王家,更不要说这样的乱世,能自保就已经是很好的本事了,”她道:“我觉得二郎这样挺好的。”
王氏叹息一声,挥手道:“罢了,反正我勉强他,他也学不来。”
她推了推赵含章,“你快去给你祖父熬药,这段时间多侍疾,别光让二房讨了好去。”
可惜她是儿媳,是寡妇,不然她也要到公爹那里去晃荡,这时候能得多少家产,全凭本事了。
“你祖父家底厚,他手上的好东西可多着呢。”
赵含章很快就见到了赵长舆的家底,他找了一个借口把赵含章带出门,直接去了城边的一个庄园。
赵含章很是惊讶,洛阳城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田地阡陌,鸡鸣狗叫,有农人扛着锄头从他们车前经过,一副要下地劳作的模样。
赵长舆见她一直看着外面,便道:“此时正是播种的时候,有地的下地,没地的可到地里找活儿。一年之计在于春,今春若能如数播下种子,到得秋冬便有收获了。”
赵含章:“我只是没想到洛阳城里也有这样的庄园田地,我以为城中皆是商铺住宅。”
赵长舆道:“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大多都不知道,其实洛阳城内哪有那么多商铺主宅?其实农与田才是最主要的。”
他也偏头看着外面扛着农具来来往往的农人,“安稳时,他们是耕作的良人、佃农、奴隶,不安稳的时候,便成了乱世狗,我有一些人手便安排在了此处。”
他道:“这些人原本是给你父亲养着的,在家中没记册,只有千里知道此处。”
赵含章挑眉,“汲渊也不知道吗?”
赵长舆:“从前他不知,确定二郎痴傻后就知道了。”
赵含章:……
赵长舆也不避讳,直言道:“本来我是想把二郎托付给他,这些人手都给二郎,有我从旁看着,等二郎成亲生子后,再交给下一辈就是,但……”
赵长舆垂下眼眸道:“人算不如天算,自我上次病后,这身体便一直不好……今日带你过来便是让你见一见他们,等你出嫁,你带上他们。”
赵含章:“记在单子上吗?”
“不记,”赵长舆目光微凝,“他们的身契,还有庄园的地契都私下交给你,除了你,家中不会再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 他道:“有什么事,你可通过千里指使他们。”
赵含章就明白了,这就是赵长舆给她留的家底了。
“叔祖父也不会知道吗?”
赵长舆淡定的道:“他不会知道的。”
赵含章正疑惑他为何这么确定,赵长舆突然道:“这里边的事,你可以考虑让傅长容知道。”
“祖父不担心傅长容谋算吗?”
赵长舆:“我既然敢选择傅家,那便不怕他们谋算,而且……”
他目光落在赵含章身上,“你们二人之间,到底谁谋算谁还不一定呢。”
他嘴角微微一翘,道:“三娘,并不是男子就一定能在女子之上,你很好,既然你有心做赵家大房的主,那就做好了。你和傅长容将来是夫妻,至亲至疏夫妻,你自己把握好。”
赵含章就觉得他很老狐狸,要是原主,那小姑娘听到这番话,心底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野心呢,只怕拚尽一生也要护住赵家母子,保住赵家大房。
虽然她也是这么打算的。
赵含章衝他微微一笑,“我知道,我会和傅大郎君好好相处,一起努力保护我赵家大房。”
赵长舆瞥了她一眼, 忍不住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鬼灵精怪的。”
到了地方,车停下,赵含章先下车,然后去扶赵长舆。
赵长舆扶着她的手下来,赵驹已经等在院子里,带着人候在门口,人一来便立即带了人上前跪下行礼。
他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