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梳理一番后,千墨离开心地揽着金来香离开,推开门跨出几步,忽然停下,盯向客栈一楼。“怎么了?”金来香问,感到徒儿放在他腰上的那只手力度加重了几分。“白野狗。”千墨离语气骤然冷下。金来香眉头浅皱,冲楼下看了一眼,一个白衣身影携风走进了客栈,墨发飘飞,姿容冷傲,浑身散发淡漠疏离之气。一瞬间把人带回了那个寒冬腊月,离白衣人近的人不约而同朝他一看,又倒吸口冷气,低过头。金来香看到千墨离脸色剧变,那在他面前温驯乖良的目光突然染上戾气和血色,蛰伏起的凶兽隐隐欲动。白颜画顾盼之时,向柜台走去,而在他肩上,竟然盘卧着一只小白狐,尾巴尖尖带着青色,勾在他脖颈卷起。不一会儿,白颜画在桌前坐下,桌上只一碗清粥和茶水,还有一盘小鱼,他端起瓷杯喝了一口茶,拾起筷子夹小鱼喂给肩上那只狐狸。“只这一次,我没有闲钱再买肉给你。”小狐狸乖巧地吃下小鱼,眯起眼睛。千墨离与金来香暗暗观察着白颜画,千墨离打个响指,快哉道:“祝音门被灭,白野狗现在应该没有了容身之所。”这时走来几个身着门派校服的弟子,见着白颜画,高昂起脑袋道:“哟嚯,这不是白仙尊嘛,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听到声音,店内众多人纷纷投来目光,见得衣着知是修真界的人,与他们寻常百姓无关,便不再理会,但架不住看热闹心情。白颜画瞥都未曾瞥这些人一眼,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清粥,白衣间尽显孤傲之色。众人相视一笑,眸光皆含讽刺:“也对,祝音门不是都被灭了门吗,白仙尊现在不过是无依无靠的散修。其中一名年轻弟子双手环胸:我可是听说,现在谁见了祝音门弟子都要踹几脚,他们可是罪人,谁愿意搭理他们!”“哈哈!可怜啊可怜!堂堂仙尊,竟落魄至此!”他们本就嫉妒白颜画,如今见他落魄,心中畅快至极。话落,白颜画终于抬起了眸,望着这群人,目光冰冷:“滚出去,别让我重复。”“呵呵,好大的口气!你白颜画难道还以为自己能坐在高位上?”“要我看啊,三圣尊者的位置早该换人了,你白仙尊也早该从这仙尊位置下去!”“就是,现在又出来个新魔头,怎么没见你这仙尊有半点作为!”白颜画猛地拍桌而起,白扇一挥,强劲力量冲击出去,将那些出言嘲讽之人掀翻在地,嘴角溢血。他一拂袖,收回扇子,继续吃饭,小白狐仍安安稳稳挂在他脖颈上。
门口刹时又飞来十几道身影,与此前几人穿着同样校服,为首长者满脸怒意,手指向白颜画呵斥道:“竟然敢打我们弟子,白颜画,谁给你的脸!”“师父…”被掀翻在地的弟子们急忙爬起来,站到他的后方,一脸愤恨盯向白颜画。“这是我们宗管辖的地盘,哪里容你这般放肆!我们可也不是吃素的!”“呵还以为自己是谁,敢踏足我们界限,谁欢迎你?”白颜画微顿,转头冷眼扫过众人:“诸位,想找死尽管说,何必如此。”忽然桌子崩裂碎成数块,裂缝迅速蔓延至白颜画脚下,一束剑芒破空袭出,直射向他。白颜画旋身躲避,持扇抵挡,剑芒击打上扇骨,金属交戈声响彻,扇面再一挥,几道凌厉劲气划向那群弟子。那群人连忙闪避,饶是如此,亦被打伤,白颜画掌心蕴含灵力狠狠击向叫嚣最凶之人,将他打飞出去。为首者杀意毕露,喊着大家一起结阵,脚踩虚空腾身跃至半空,与此同时阵法铺展开来,密不透风罩下。霎时白颜画身边出现许许多多大小不一阵法,周遭灵气四溢,阵法与阵法之间产生爆炸,气浪滚滚翻涌。白颜画手上白扇倏尔化作一柄白剑,白袍扬起,猎猎生威,剑锋横扫。客栈内的人被震倒在地,纷纷吓得跑窜到街边,惊愕不已。千墨离手搭栏杆,微笑道:“现在正是墙倒众人推的好时候。”金来香:“为师一直记得你十五岁时被白颜画捉去幽境,致使重伤,你走的那三年里为师曾去找过他要个说法,可是一点用也没有,伤害你的人仍自逍遥自在,但今非昔比,为师一定能替你出这口恶气。”千墨离眸底划过幽光:“师尊不用担心呢,自有人来帮我们对付他,算算时间,那个人也该出世了。”金来香:“谁?”千墨离:“师尊很快就快就会知道是谁。”在白颜画从爆炸中抽身之际,一人迅疾出手偷袭他。那自始至终安然趴在白颜画肩膀上的小狐狸忽然转过头,尾巴抬起一甩,将攻击化去。“噢?”千墨离窥见出异样,他察觉到那只小狐狸竟有人的气息。仔细一看,那只狐狸眼珠整个是灰的,蒙蒙茫茫一片,像深林里粘稠的雨雾,不知里面会暗藏什么怪物,令人不适。十几人手上凝聚的法诀没有停止,布下的阵法威力虽然小,但胜在数量繁多,手指连掐,一个个法阵悬在白颜画身边,法阵层层叠叠,源源不断。白颜画身处其中,一手握着剑,神色冷峻,眼眸冰冷,身形晃动间,身旁阵法全数粉碎,整个客栈摇晃,烟尘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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