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惊喜和最灿烂的笑。
林葭澜屈膝跪在那两座墓碑前,沉默了良久。她伸出食指,点在墓碑錾刻的铭文上,一点点描摹着上面的名字。
“今天……来看看你们。”
淅淅沥沥的小雨自天边垂落而下,几粒雨珠坠落在林葭澜的身上,在她的衣服上晕染开来,形成了深深浅浅的水痕。雨水冰凉的温度侵透衣料,直触肌理,将冰凉的温度向内传入。
可林葭澜却置若罔闻,只低声诉说着自己的近况。
这些话,上次来时她也说过一遍。事实上,每次过来,她说的话都差不多,只是有些过往随着时间而黯淡下去,就少讲一些,有些记忆却被时光打磨得愈发清晰,便多说一些。
再添上些最近新发生的事,就可以一直说下去,直到暮色深重,直到夜色渐沉。
雨越来越大,落得也越来越急,倾泻而下的雨线直坠在林葭澜发顶,又缓缓滑落,令她在满面的潮意中闭上了双眼。
“不用担心,我……过得很好。”
“还有……上次没有告诉你们。”林葭澜睁开眼,眼中闪动着微光,“……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那微光在浅棕色的瞳孔中摇曳,仿佛飘零在幽暗天际的黯淡星辰。
远方,隐约的雷鸣声从层迭的乌云中传来,像是被刻意压抑,听着并不清晰。
……
雨一直下,白色的雾气弥漫在空中,周遭变得不再清晰。
林葭澜跪在墓碑丛中一动不动,似乎已被同化成了其中的一员。
不知过了多久,鞋跟轻击地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声音由远及近,正在慢慢接近。
林葭澜初时并未在意,直到那人往身后而来,她才意识到那脚步声听来十分熟悉。
“果然在这里。”她听见那人说。
语调毫无波澜,林葭澜却恍然从中听出了无奈和叹息。
林葭澜以手撑地,忍耐着腿上传来的酸意缓缓站起,看向身后的沉晚意。
她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浇得浑身湿透,而沉晚意立在伞下,眉眼沉静地看着她。
林葭澜在那道注视下怔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狼狈不堪,不自在地偏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被雨水打湿的发缕贴在她的侧脸上,往下垂坠着水珠,那水痕划过面庞,令她看起来有些可怜。
沉晚意沉默着看了林葭澜片刻,没有问什么话,只转过头对身后的人道:“给她递把伞。”
跟在她身后的助理连忙上前。
手里被塞进了一把伞,林葭澜低头看了一眼,却没有动作,又抬眸看了一眼沉晚意。
叁年前,她们第一次见面,沉晚意也给她递了一把伞。
不同的是,那天沉晚意径直走到了林葭澜的身边,将她遮蔽在自己的伞下,而后温声问她遭遇了什么。
问她是否无处可去。
问她要不要先跟她回家。
思及那时的片段,林葭澜越过助理肩头,看向沉晚意的伞下。她觉得那把伞还算大,而她还算瘦。
沉晚意却瞥了她一眼:“怎么?雨没淋够?”
语气听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林葭澜抿唇,摇了摇头,不敢在这时候为自己辩驳什么,缓缓撑起了伞。
沉晚意转过身,径直朝山下走去。
林葭澜连忙跟上。
沉晚意的脚步并不快,林葭澜忍耐着腿上传来的酸涨感,在几米外以目光追随着沉晚意的背影。
她杂乱的脚步声回响在雨声中,不知是不是错觉,林葭澜感觉前方的沉晚意似乎将脚步又放慢了一些。
林葭澜追到距沉晚意身后半步的地方,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却没打算再上前,也没打算说什么话。
于是沉晚意也没搭理她。
两人沉默着,像是搭伙散步的旅伴。
倏尔,林葭澜打了个喷嚏。
沉晚意随即站定不动。
林葭澜却没来及停步,一头撞在了沉晚意的后背。她身上的凉意也裹着雨水的湿意,一起印在了沉晚意身后。
沉晚意:“……”
沉晚意偏过头看林葭澜,林葭澜低下头,小声道歉:“对不起。”
她知道,沉晚意没什么洁癖,却十分讨厌在下雨天出门,更讨厌被雨水弄脏衣服。
有次因为场景问题,沉晚意需要冒雨拍戏,她拍完戏回来后一言不发,在浴室里收拾了两叁个小时才总算消停。那被雨淋透的衣物则直接进了垃圾桶。
林葭澜不敢说话。
倒不是怕沉晚意把她也扔进垃圾桶,只怕自己待会儿上了沉晚意的车,给她的车也弄出一滩水。
那沉晚意就要换车垫了。
林葭澜以手抵唇,轻轻咳了一声。
忽然,林葭澜感到有暖意从额头传来,她抬眸,发现那暖意来自沉晚意。
她右手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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