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外面是间可以待客的小厅,里面才是主人看书练字的地方,佟穗一进来,就见萧缜在往墙上挂画,那幅佟穗用一束野花从林凝芳手里“换”来的画像。
佟穗:“我放在画匣里珍藏,你为何要挂出来?”
萧缜:“好画当然要常常欣赏,如果一直藏着,当初又何必浪费精力画它,况且这是你的书房,能被你带到这边的客人,你肯定高兴朝她们显摆你家弟妹的墨宝。”
佟穗:“就怕有些人不请自来。”
萧缜对着画上的小媳妇笑:“不请自来又非要看这幅画的,是想做你的裙下之臣,该我担心才对。”
佟穗:“……”
萧缜走过来,作势要掀她的裙摆,佟穗飞快拍开他的手,去书桌前坐着了。
萧缜拉她起来再抱着她坐下,问:“大嫂怎么说?”
佟穗没提孙典的混帐话,隻说了两人的多年之约。
萧缜:“嗯,孙典真能等那么久,大嫂嫁他也值了。”
佟穗:“其实也还好,大嫂今年二十六,如果绵绵十七嫁人的话,那时候大嫂也才三十三。”
萧缜:“孙典长我两岁。”
佟穗:“那他今年三十,七年后三十七,仍是壮年。”
萧缜:“为何要强调壮不壮年?”
佟穗:“……”
——
既然张文功与周桂已经成了亲,张家兄嫂、孙典母亲杜氏赏完一波牡丹花后就要返回卫县了。
众人来的时候,随身带着财物,一共请了五十个昔日的卫县伤兵做侍卫,在靠近洛城后提前回去了四十个,留下十人跟来洛城。现在两家要回去了,这十人也会继续护卫他们,以防路上遇到山匪。
北地六州,晋州、冀州都算比较安稳的了,但也有小股匪盗继续作乱的可能。
就在卫县几家送走亲友不久,三月中旬,之前前往凉州当差的钦差派人送来六百里加急的折子,说是随他同行的武官张阔在带领当地一卫所剿杀山匪时反被山匪所杀,但钦差怀疑是那卫所指挥不满朝廷要他上交昔日所贪田地与金银,故意借山匪之手杀了张阔。
张阔一死,光凭文官钦差的一张嘴,差事很难再进行下去。
前朝官场贪污成风,十个官员九个贪,现在兴平帝登基了,靠战事清理了晋州、蓟州以及洛城一带的贪官与奸臣,可其他地方除非继续强行靠兵力镇压,光靠一纸公文与一路钦差,顶多能震慑一些胆小的权小的,胆大且握有权势的地方官员,个个都是刺头,不敢明着反抗朝廷,便暗着来。
类似的情况在辽州、青州以及京师南地都有,只是那三路钦差最多被刺头牵製一段时间,还没有闹出过人命。
折子递到兴平帝手里,兴平帝大怒:“好他个任逊,手里只有一个卫所的兵力就敢杀了朕派去的钦差,要是给他几万兵力,他是不是敢直接造反?”
范钊:“皇上不必动怒,给我三百精兵,我保证提他的人头来见!”
朝堂上的旧臣都缩了缩脖子,哪怕是清流,也怕范钊这样动辄打杀的。
左相魏琦道:“杀鸡焉用牛刀?范统领稍安勿躁,我们毕竟没有证据证明任逊与山匪有所勾结,一地不顺便从京师出兵镇压,容易激起其他地方官员的抗拒继而生变。为今之计,当派一智勇双全的人去分化任逊手下的军心,只要卫所兵肯听朝廷的,山匪与任逊都将不足为虑。”
兴平帝:“左相言之有理,你可有人选举荐?”
魏琦垂首道:“臣只有对策,除了几位将军,臣对其他将领并无了解,故而一时难有人选。”
兴平帝点点头,看向冯籍、鲁恭、萧穆。
冯籍惭愧道:“张阔便是臣先前举荐的,连他都应付不了任逊,臣这边的同阶武官也恐难胜任。”
鲁恭跟着道:“臣这边的猛将倒是不少,智谋上就欠些火候了。”
他们如此,萧穆就不能再推辞,想了想道:“乔长安为人机敏,武艺也不俗,皇上意下如何?”
兴平帝:“乔长安确实可以,只是那任逊年近五十,乔长安过于年轻,气势上天然输了他一头。”
军营里很容易以貌取人,现在张阔死了,任逊在卫所里的威望更重了一层,再派个年轻人过去,小兵们如何能信年轻人能斗过任逊。
萧穆身边确实多年轻儿郎,四旬年纪的只有儿子守义与潘勇,而守义智谋不足。
就在萧穆要举荐潘勇时,范钊突然道:“皇上,臣想到一人。”
兴平帝:“谁?”
范钊看眼萧穆,笑道:“潘勇,萧老也认识,其人有勇有谋,只因萧老身边人才济济,才一直没显出他来,而且他跟任逊年纪相当,身形魁梧健硕,气势上稳赢不输。”
兴平帝再看向萧穆。
萧穆:“范统领说的是,臣刚刚也正要举荐潘勇来着。”
兴平帝:“他比守义如何?”
萧穆:“守义武艺更胜一筹,智谋潘勇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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