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在卫县的时候还不会骑马,去年随军那么久,早学会了,这会儿跟在佟贵身边,而她的未婚夫张文功待在乔长安那边,规规矩矩地保持着距离。
年轻人跟萧守义打招呼的时候,孙典问萧延:“去接人,大家都穿常服,你怎么偏穿官服?有你这么喜欢显摆的吗?”
萧延板着脸,将这些可以去接人的兄弟们挨个瞪了一遍,丢下老爹骑马先跑了。
萧守义无奈地摇摇头,去追儿子,父子俩要走南边的定鼎门。
乔长安:“哎,三哥居然忍得住?”
萧野:“祖父不许,他忍不住也得忍。”
佟穗瞥眼两人,道:“别打趣你们三哥了,既然人都到齐了,出发吧!”
昨日黄昏卫县一众家眷就抵达洛城东北郊外二十多里处了,因为老爷子不让他们赶急路才在附近的镇上投了客栈。马上要跟家人团圆了,还是去都城过富贵日子,大家都兴奋得睡得晚起得早,随便吃点早饭,天蒙蒙亮就又开始了赶路。
如此,佟穗等人才沿着这边的官道跑出十里地,就瞧见前面出现了一支车队,前面是十辆坐人的骡车,后面跟着三辆拉满箱笼的骡车,另有十个护卫守在前后左右。
佟穗他们还没敢认,一个护卫突然激动地大叫起来:“是二太太!”
这称呼一出,那就对了,佟穗这几个赛马一般争先恐后地往前衝去。
马车里的人也迫不及待地探出车窗朝前张望,像萧玉蝉、佟善,更是先一步地下了马车。
佟穗都没顾得上萧家众人,直接奔着自家爹娘去了,她扑在母亲周青怀里哭,周桂紧紧搂着母亲姜氏不放,十四岁的佟善本想像以前那样抱抱姐姐,可是看着似乎已经比他矮了那么一点点的姐姐,他有点下不去手。
佟贵一巴掌将弟弟拉到自己面前,捏捏肩膀再比比身高,笑道:“行啊,这一年小山可窜了不少。”
佟穗听了,红着眼圈从母亲怀里站直,视线在弟弟身上转了一圈,高兴道:“好像都比我高了。”
这么久不见,爹娘的变化并不大,只有弟弟,身高都算次要,气度变了很多,以前还是个山沟沟里的土小子,现在瞧着居然有几分书卷气了。
周青解释道:“都是三太太教的好,不光教小山读书,各种礼仪规矩也都帮小山调教出来了,哼,臭小子平时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到了三太太面前就成了乖学生。”
佟善脸红道:“人家三太太肯教我,我敢不老实,姐姐第一个揍我。”
佟穗:“那是,咱们家属你命最好,先是跟着宋相踏踏实实读过一整年的书,又被三夫人亲自教导了一年多。”
佟贵:“对,回头小山必须给咱们家考个进士出来,最次最次也得是秀才,才对得起你这两位高师。”
佟善笑道:“行,我努力!”
周青瞅瞅前面的萧家众人,示意女儿快去那边瞧瞧。
佟穗擦过眼角,走了过去。
萧玉蝉见了,故意道:“呦,这是皇上亲封的安国夫人吧,跟我家的二嫂可一点都不像了。”
佟穗上下打量她一遍,笑道:“玉蝉这珠圆玉润的相貌,瞧着越发贵气了。”
面容圆润身段丰腴,站在日头底下白得仿佛会发光,这样的萧玉蝉,说她从小长在富贵窝都有人信。
萧玉蝉脸一红:“拐弯抹角的,你直说我胖了就得了。”
贺氏:“我早说了让你多做点事,你偏不听,那就别怪你二嫂笑话你。”
佟穗:“我可不是笑话,我是真心夸讚玉蝉的,姑母您说是不是?”
萧姑母:“是啊,我们玉蝉就是命好,不光祖父父亲哥哥们有本事,哥哥们给她娶回来的嫂子们也个个都是顶尖的好。怎么样,阿满这一路没受伤吧?”
佟穗笑着给萧姑母端详一遍,陪长辈们说完话,这才来到柳初母女面前。
绵绵已经十岁了,随了柳初的杏眼桃腮,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柳初朝旁边一辆马车使个眼色,低声对佟穗道:“自打过了河,除了投宿吃饭,基本都没露面了。”
佟穗:“近乡情怯,回去路上我陪陪她。”
除了萧佟两家,佟穗还要去跟其他几家的长辈寒暄。
孙家来的是兄弟俩的母亲杜氏、孙典的儿子大郎、孙纬的妻子李氏及一双儿女。
佟穗:“孙叔怎么没来?老爷子还盼着跟孙叔一起喝酒呢。”
杜氏笑道:“他啊,跟文功爹一样,都放不下里正的差事,宁肯留在家里,我也是太想他们哥俩了才过来瞧瞧,住一阵还要回去的。”
佟穗面露惊讶,孙纬解释道:“我爹之前就给我们写过信,说是让我们哥俩在京城安家当差,他在村里住着更自在。”
老爹在灵水村做了二十多年的里正,除了萧老爷子就没被别人压过风头,走到哪都有人敬着,真来了洛城,吃住上面是富贵了,可周围谁都不认识,出门晃悠街上随便遇到个人都可能是个官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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