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是啊,我以前也这么穿过,姐姐习惯就好了,等咱们到了京城,都得学着这般穿戴。”
佟穗:“……”
姐妹俩说话时,丫鬟们也兑好了水。
周桂抱着这套衣裳与几个瓶瓶罐罐,推着佟穗去了浴室。
小姑娘往浴桶里洒了一些花露,淡淡的花香便随着水汽蒸腾开来,佟穗红着脸坐进去,按照妹妹的吩咐闭着眼睛仰头抵着桶沿,任由妹妹往她脸上抹了什么,轻轻按揉起来。
“幸好姐姐底子够好,不然晒了这么久,短时间真补不回来。”
佟穗奇怪道:“你是说,用了你抹的这个今天就能补回来?”
周桂:“白是不行了,至少能恢復之前的水润,我有个姐妹家里是做胭脂水粉的,我跟她学了如何做胭脂,再自己拿有滋补效用的药草配着玩,还真弄出来点有用的东西。”
佟穗:“……祖父帮忙看过吗?可别有什么隐患。”
周桂笑:“放心吧,我怎敢拿下三滥的东西糊弄佟大将军?”
泡了两刻钟的澡,敷了一刻钟的脸,佟穗终于被妹妹允许穿上衣裳了。
穿好了,佟穗先看领口,见露出来的肌肤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多,稍微放了心。
周桂再把她按到椅子上,帮她梳头打扮,虽然姐妹俩把绝大多数的赏赐都送回卫县了,身边还是留了几样夜里摸着玩的,周桂就把佟穗的首饰匣翻出来,为佟穗戴上一支白玉簪子,一对儿珍珠耳坠。
佟穗都快认不出镜子中的自己了。
周桂怂恿道:“多好看啊,姐姐就这么穿着吧,我保证姐夫看到你这样,路都忘了怎么走。”
佟穗咬咬唇,没应也没拒绝。
——
十里路,骑马一会儿就到,只是萧缜坚持要跟着粮草一起进军营,这才耽搁了功夫。
这一路,足够兄弟几个叙旧了,萧缜便叫萧野等人留在军营当差,他要自己进城。
萧延:“当谁不知道啊,是怕我们耽误你跟二嫂团聚吧?”
萧野:“自打二嫂进门,我这个弟弟就越来越不值钱了。”
孙典:“你们俩是真不怕挨揍啊,话说回来,如果你们俩一起上,能打过他吗?”
萧延跃跃欲试,萧野盯着孙典笑:“你先替二哥陪我们练练?”
萧缜只是笑笑,丢下这群兄弟走了。
府衙,萧穆见到阔别许久的二孙,先上下打量一番,确定人没啥事,问问左路军那边的情况,便打发孙子回去休息。
萧缜刚要问佟穗在哪,就听老爷子补充道:“对了,我看阿满也没心思看帐,也叫她回去了。”
对上老爷子调侃的视线,萧缜忍着嘴角的笑意,告辞了。
有小厮带路,萧缜很快就来到了一座二进院前。
守门的近卫恭敬地请二爷进了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去西厢房的路上有些水迹,像提水进去时洒落出来的。
萧缜径直走了过去。
一南一北两间卧房,萧缜站在堂屋中间,试着唤道:“佟将军?”
静默片刻,南屋里面传来一声似羞似恼的回应:“不在。”
那声音太轻,再加上很久没听过了,萧缜竟觉得有些陌生,可理智又告诉他,自家的院子,除了佟穗还能有谁?
他大步走过去,挑起门帘,还没跨进去,先瞥见炕边垂首坐着一个穿绸缎衣裳的姑娘,尚未看清对方容貌,萧缜已然放下帘子,退后两步沉声喝道:“何人在此?”
这几个月,他跟着鲁恭从石州一路打到安州,中间有些小县城是直接投降的,众将领入住城中时,有的知县自作聪明,会安排貌美女子假扮丫鬟在院子里等着“伺候”,萧缜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笑纳,隻把自己这边的一概逐了出去,确证是贪官的也一并报给鲁恭捉拿下了牢狱。
此番大军南下,既要除京师的奸臣,也要除途中各地的贪官恶霸。
此时,萧缜不确定是不是自家临时采选的丫鬟里出了一个胆大包天的。
隔壁是周家,也许佟穗又去找表妹了。
萧缜转身欲走,忽听里面那人恼羞成怒地道:“真不认得了,还是又在捉弄我?”
萧缜:“……”
这次他听得清清楚楚,那确实是自家小满的声音。
他回到内室门口,顿了顿,重新挑开门帘,炕边还是那道穿绸缎的身影,只是头抬起来了,一双乌眸幽幽地瞪过来,再红着脸低下去。
萧缜定在原地,将她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
佟穗被他看得连手都不知道该摆在哪了,正想着也许他马上就要衝进来了,会紧紧将她抱住,这人居然用十分淡漠的声音问:“这位夫人,究竟是你来错了地方,还是我走错了家门?”
佟穗:“……”
她还是第一次听萧缜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不管真的假的,心都悬了起来,也不好再坐着,站到地上,探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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