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既是一场偷袭与埋伏,也是一场正面混战,敌多我寡,他们每个人都需全力以赴!
军营这边,萧守义险胜孟锡,终于将孟锡刺落马下。
萧野瞧见后面衝过来的老将军,一刀砍下孟锡的头颅,举起来朝孟靖业晃道:“嘿,孟大将军是吧?刚刚这人说他是你儿子孟锡,你认认是不是?”
孟靖业见了,目眦欲裂,提刀杀来。
萧野、佟贵联手迎战,乔家兄弟也奔了过来。
孟靖业一时竟难以杀死任何一个,看看那一张张年轻而不羁不畏的脸庞,孟靖业心中一沉,忍痛道:“随我突围,不要恋战!”
儿子已经死了,他还有大周江山要守,还有韩宗平要追!
萧野几兄弟再齐心,也拦不住一位龙虎一般的老将军与他麾下的雄兵,只能继续杀周围的敌兵。
山上,周桂观战观得全身都在发抖。
随时都有人在死去,看不清是自己人还是敌兵,姐姐说她守卫城那战才真正明白什么是命如蝼蚁,此时此刻,周桂也真正明白了。
蝼蚁会这般不要命的彼此厮杀吗?
周桂不知道,但她看见了,人会。
“将军,您能算出逃出去了多少人吗?”周桂声音颤抖地问,她刚刚试着数了,可她数不清。
萧穆:“约有两万吧。”
周桂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这么多,姐姐他们拦得住吗?”
萧穆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
七月十三,清晨。
太原东南一百里地外的七盘岭。
佟穗从袋子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干巴巴的烙饼,放在粗瓷碗里,再拧开水袋倒水进去。
烙饼渐渐松软起来,拿筷子搅一搅就成了糊糊。
佟穗背靠树干,咬口肉干再喝口糊糊。
萧延、萧涉兄弟俩撒尿回来了,佟穗听见萧涉问:“三哥,你屁股还疼吗?我好像还有点疼。”
萧延:“根本都没使劲打,你怎么还疼?该不会被虫子咬了吧,脱了我给你看看。”
佟穗:“……”
没多久,兄弟俩凑到了佟穗面前,见二嫂都帮他们泡好饼了,两人端碗就喝。
佟穗若无其事地问:“伤势都好了吗?”
萧涉抢道:“好了,绝不会影响我们杀敌。”
刚放下碗的萧延:“……”
佟穗:“现在开始,如无必要不许说话,非要说也要压低声音,保证十步外的人听不清。”
萧涉张开嘴,又张小点,凑到佟穗面前问:“二嫂是觉得,姓孟的该来了?”
佟穗:“没来也要按照要来了准备,不然如何叫埋伏?”
萧涉点头。
萧延难得的没有问东问西。
他心里不安,按照临行前老爷子透露的,大将军隻安排右路军诱敌再杀敌,只要杀了太原大部分精锐就算完成任务了,实在拦不住孟靖业也没关系。
大将军倒是挺信任他们的,萧延也想信任自家兵马,可万一呢,万一七万将士靠埋伏也不是孟靖业十万大军的对手,万一老爷子他们都……万一赢了的孟靖业根本不必突围不必走这条路,他们这些人岂不是白埋伏了?
“我想回去。”萧延看向佟穗,如果老爷子那边真出事了,他要跟姓孟的拚命。
佟穗冷声道:“你在祖父面前发过誓,要听我的军令行事。”
萧延眼底一片戾气:“你就不怕祖父遇险?”
佟穗:“我怕,我还怕我的二哥我的外祖父舅舅表哥表妹出事,怕二叔四弟他们出事,可军令就是军令,祖父信咱们,咱们便也该相信祖父。”
两人互相盯着对方,谁也没有退缩。
萧涉瞅瞅这个再瞅瞅那个,一拳打在萧延肩上:“听二嫂的。”
萧延握拳,最后砸在了地上。
午后,死人一样躺在地上的萧延突然坐了起来。
佟穗对上他的目光,立即下令道:“来了,做好准备!”
萧延举起自家军旗,朝对面的山腰摇了摇,见对面有了回应,他便丢下萧涉、佟穗自去别处了。
佟穗看着他的背影,对萧涉道:“你也去下面,等着拦人。”
萧涉:“不,祖父让我寸步不离地守着二嫂。”
佟穗笑:“这边都是山,真出事我可以跑,在山里谁也抓不住我。”
萧涉:“那我也不去。”
佟穗:“他们来了,便说明祖父那边赢了,咱们一起抓住孟靖业,为右路军立功。”
萧涉:“这样也能立功。”
佟穗:“万一我射不中他呢?咱们这里只有你是他的对手,三爷最多在他手里保住性命,而且你杀了他,他就无法让他的手下上山来抓我了。”
萧涉终于动摇了。
佟穗拍拍他的头:“去吧,抓住他就是保护我。”
萧涉咬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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