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穗注意到萧延手背上有伤,便忘了瞪他,问:“你手怎么了?”
萧延瞅瞅手背,不甚在意地道:“沾了一点热油,没事。”
佟穗:“现在天热,小伤不处理也容易变成大伤,你赶紧去军医那里上药。”
萧延:“比这更重的伤我都受过,哪有那么娇气了。”
佟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想想家里牵挂你的人。”
她也不知道林凝芳会不会牵挂萧延,反正没有林凝芳还有贺氏、萧玉蝉娘俩。
萧延自然想到了家里的媳妇,他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媳妇肯定会被外面的野男人惦记上。
他扭头往军医的方向去了。
齐云继续往佟穗这边塞银子。
萧涉、佟贵、张文功联手将人拉走了。
佟穗跟着老爷子去了县衙,处理完一天的军务政务,回到她与周桂的营房,发现桌子上多了两个两尺见方的匣子。
佟穗困惑地看向表妹。
周桂帮她打开,竟是两匣子洁白莹润的珍珠!
周桂笑:“右将军刚刚派人送来的。”
佟穗:“……”
匣子里的珍珠有散着的,也有项链,周桂取出一根项链帮姐姐戴上。
佟穗低头,摸了摸一颗珍珠,再看向面前的表妹:“我好像变了,要是去年收到这种珍珠,哪怕只有一颗我也会跟捡到金子似的高兴,现在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周桂:“那是因为你军功多,手里好几个金元宝,姐夫挣的也都给了你,快富得流油了吧?”
佟穗想到了被夫妻俩压在炕上糟蹋的绸缎,她会心疼,便说明她还没富到可以无视珍珠的地步。
佟穗解下项链,挂在表妹的脖子上。
周桂已经洗过澡了,换了一身清雅的衫裙,花骨朵似的小姑娘,戴珍珠项链特别合适。
佟穗终于感受到了这珍珠的好。
等姐妹俩新鲜够了,佟穗抱着那两匣珍珠去见老爷子:“祖父,您现在赏我我也没地方放,搬来搬去怪麻烦的,还是在您这边放着吧。”
萧穆笑道:“也行,我叫人一起送到朔州的宅子去,回头再给你。”
说着,他从一个匣子里取出两串珍珠项链,给佟穗道:“这个你跟阿香一人一串,白天没空戴,晚上数数玩。”
他也不能保证姐妹俩一定能活到最后,随身带点好东西,至少眼前是开心了。
佟穗没再跟老爷子客气。
五月二十九这日清晨,休整过后的右路军出发了,留下五百守军与一千多伤兵,带上两千多愿意追随右路军的降兵,补足了七个卫所损失的兵力。
右路军沿着西南方向行进,在晌午之前与韩宗平的大军汇合了,忻州那边对降兵也是一样的处理方式,伤兵留在城里养伤,还有战力的,愿意追随的留用,不愿意的放其回乡,这般也补足了损失,两路兵马合并后,加起来仍有十七万……
不对,少了一些人,佟穗就没找到萧缜。
萧延几个也发现了,问先前留守大军的萧野、乔家兄弟、孙典,可这四个也不知道。
这时,老爷子才简单道:“大将军自有安排,你们就别瞎猜了。”
——
早在忻州、襄城失守当天,镇守太原的朝廷大将孟靖业就收到了战报,再立即派人将战报八百里加急地送往京城。
忻州距离太原只有一百五十里地,两日便能赶到,孟靖业在战报里立下军令状,称他一定能拦住韩宗平的十七万大军。
太原占据地利,又有十万大军驻守城池,别说韩宗平隻带了十七万兵马,就是七十万,孟靖业也自信能坚守数月。
京师,洛城。
先帝早躺在棺材里了,久到连味道都不会再发出来,小皇子还是个周岁大的孩童,只知道吃奶睡觉。
窦国舅总揽朝纲,各地军务政务都要交给他过目。
有孟靖业在,窦国舅相信太原暂且无忧,他不放心的是泉县。一个七旬的起义头目隻带四万兵马一个时辰就攻破了襄城,泉县只有三万守军,迎战的还是名将鲁恭以及七万大军,万一泉县失守,鲁恭既可倚仗娘子关截断石州发来的援兵,又可以分出一部分兵力去支援韩宗平围攻太原。
唯一的办法,便是在鲁恭大军抵达泉县之前,先从石州那边发出援兵共守泉县!
石州原有十万大军,是防着韩宗平从冀州南下的,韩宗平改由朔州发兵后,窦国舅立即命先前带着两万残兵从宛平退守保州的弟弟窦德昌赶至石州,合兵十二万待命。
十二万大军,留守五万,分出七万先与泉县击退鲁恭,再继续援兵太原,如此,他韩宗平就是插翅也别想飞过太原!
事不宜迟,窦国舅立即给石州守将程伦下了旨意,让他带领七万大军速往泉县,把石州交给弟弟窦德昌。
程伦很想领旨,可是窦德昌不高兴了。
他在宛平惨败,被韩宗平打得像丧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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