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占四枚,两个孩子一人一个,最后一个可能是老爷子吃,也可能给贺氏。
柳初、林凝芳都比她瘦,都比她更需要补。
萧缜看着她,道:“我想让你吃两颗。”
“娘,你看,我给你留的。”
东院上房,绵绵等母亲回来了,珍惜地将她偷藏的鹌鹑蛋拿了出来。
鹌鹑蛋实在太小了,四五个才能顶一个鸡蛋,柳初哪里舍得吃,哄道:“你吃吧,娘又不长个子了。”
绵绵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威胁地看着母亲:“娘吃,你不吃我就不睡觉。”
柳初无奈,伸手将女儿搂进怀里:“好,我吃。”
绵绵依偎在母亲怀里,帮忙剥了壳,再把那白白的蛋喂入母亲口中。
洗漱之后,绵绵很快就睡着了。
今夜是十五,外面满月晃晃,照出几扇窗户的影,柳初帮女儿拉拉被子,再看会儿那恬静可爱的脸蛋,便也准备睡了。
迷迷糊糊之际,正对着她们这边的东厢北屋似乎传来一点动静,到底是新婚燕尔的年轻夫妻。
柳初笑笑,翻个身继续睡。
佟穗快要臊死了,她觉得刚刚那一声肯定传出去了,无论被大嫂还是小叔听见,再遇上都会尴尬。
她连拍带打地朝萧缜招呼过去。
萧缜此时又哪里会管别人,按着她两隻腕子隻管自己。
待一切结束,萧缜将小妻子拉到怀里,让她枕着他的左臂。
那时候两人很难对上脸,这会儿才方便说说话。
说是夫妻,其实就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在办完喜事后生硬地凑到了一起,再加上都是内敛的性子,至少前几晚佟穗完全没想过要在睡前跟萧缜聊点什么,尤其是她已经被他折腾得没剩多少力气了。
可连着数日相处下来,怎么也熟悉了一些,而且今晚佟穗确实有话想说。
“你就不能歇两晚吗?”当呼吸平复下来,佟穗低着脸,对着他的下巴幽幽抱怨道。
给穷苦百姓吃肉,连着吃十几顿也该够了吧?更何况这还是费力气的事。
萧缜:“有时候也没想,躺下后一挨着你,那念头就自己起来了。”
佟穗有办法:“那明天开始,咱们一人睡一床被子,我爹我娘都是这样的。”
才成亲这么久,佟穗已经感受到了夫妻一起睡的不方便,有时候萧缜翻个身,就把被子带过去了,害她露出半边,有时候换成她抢走了大半被子,萧缜本能地来扯,扯着扯着那手就往她身上奔。一人睡一个被窝,肯定没这些问题。
萧缜沉默片刻,问:“你很不喜欢?”
佟穗:“……反正不能一直这么连着来。”
萧缜捏捏她的肩头,同意道:“行,明天开始分被窝睡。”
佟穗松了口气。
简单擦洗一番,再躺下时两人都睡得很快。
夜半时分,萧缜突然掀开被子跳下地,把佟穗吓了一跳,没等她发问,中院已传来一声洪雷般的怒喝:“谁!”
“关上门,没事别出来。”
萧缜随手抓起外衣,迅速衝了出去。
佟穗知道,这是家里来贼了!
窗外萧缜边往后跑边嘱咐弟弟:“你就在这边守着,哪都不许去。”
萧野:“好!大嫂二嫂你们都别怕,有我在谁也不敢过来!”
佟穗颤着手穿好衣裳,关好屋门后站到窗边,试图根据声音判断外面的情况。
后院,两个贼人刚刚跳进墙,还没走出三步远,南面屋里就响起雄浑有力的怒吼,差点吓破他们的胆!
“抓紧,我去开门,你去牵骡,抢到一头就够咱们跑了!”
一个贼人反应极快,一边衝向萧家紧闭的后院门一边提醒同伴。
同伴也回了魂,满怀希望地衝进骡棚去解绳子。
萧家的这两匹大黑骡确实温顺,见到生人也不惊慌反抗,黝黑的眼睛默默地看着。
可萧家几个爷们无论谁把骡子牵进棚,都会将绳结打得特别紧,那贼人就是个饿了多日的流民,力气弱,再加上着急,越急越解不开。
萧缜、萧穆、萧守义三道身影几乎同时出现在了三院的后屋门口。
明月高悬,贼人看不清祖孙三人的容貌,却能看出那健硕伟岸的身形,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三人似乎在观察后院的形势,并没有马上衝出来。
“快啊,现在解开骡子还来得及!”
“贼老天的,解不开啊!”
“你个废物!算了,赶紧过来,跑!”
已经打开后门的贼人最后招呼一声同伴,扭头往外衝。
他人是往前衝的,结果衝到一半竟硬生生往后飞了回来,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刚跑出骡棚的同伙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看向后门之外,这是闹鬼了?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袒着肩膀的萧延上前两步,露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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