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那顿过份丰盛的午餐,当天下午楚筱之便躺在医院的床上。
出问题的并非食物,而是人。
午休时间刚过,突然被人从后扯住绑成马尾的长髮将她拽起,不由分说便开始扇她巴掌。
耳鸣目眩间,只听到打他的男人嘴里念念有词说什么床上谈项目、勾搭人夫之类的话。
当下周遭只有几个女同事,根本拉不住打人的壮汉,眼看她嘴角渗血,保安却迟迟未到,小米拿起保温杯便往男人头上砸去,虽然凑效让对方吃痛把人鬆开,但意识模糊的楚筱之有如断线木偶,一头栽撞到办公桌后才倒地。
女人的惊叫声此起彼落,引来其他部门的同事前来围观,男人见她倒地不起,一阵心惊,抛出几张照片,撂下别再痴心妄想,抢人丈夫的警告便逃之夭夭。
她昏倒后发生的事,全都是小米在病床边绘影绘声地给她转述「要不是那几张照片,你真的哑巴吃黄莲。」
那人故意落下的,是一男一女进出酒店的照片,男的被打了码,至于女的,是隔壁组一个侧脸跟她有几分相似,叫zoe的女同事「以为打了码我们就认不出来,一眼就知道是那个老色胚傅总,肯定是他老婆找人修理zoe,你当了替罪羊,唉,乌狗吃食,白狗当灾。」
不用小米说,她也知道自己倒楣到家,眼下警察还没抓到人,又没证据是傅总老婆找的打手,医药费该跟谁讨去「你说……我这能算工伤吗?」
见她表示同情的摇头,楚筱之不死心又问「你说……zoe会不会……给我出点……」
「想都不用想,你被送进来不到一个小时,公司已经批准她离职走人,东西也立马搬光。」
默默将被子拉高盖过自己的头,心痛这个月的生活费所剩无几「让我死吧……」
「我说你这人,只想着钱,真不怕毁容?」嘴角破裂,鼻青脸肿的她,小米看着心疼。
「又不是靠脸吃饭……唔……」
「看,说错话了吧?」
一不留神,楚筱之便扯痛唇边伤口,遭到小米的耻笑。
因为是撞击后的昏迷,医生要她住院观察还有接受ri检查。
比起脑震盪更害怕钱包震盪的人,死皮赖脸地苦求医生,让自己改做便宜的ct。
回到病房,磨磨蹭蹭好一会,才下定决心回萧承羿的电话。
ct检查之前,他早已经给过电话,碰上护士喊她,又猜想大概都是让她出去吃饭应酬那些,也就没接。
「学长,不好意思,刚才开会。」怕又不慎撕扯到伤口,楚筱之用手指按住嘴角说话。
「你声音怎么了?」单凭学长二字,他便已听出端倪。
「没有呀,可能天气有点干燥。」故意发出清喉咙的声音,增加可信度。
「在哪?公司?」萧承羿决定忽略她蹩脚的谎言。
「我这几天出差,不在陵海。」趁着做ct的空檔,楚筱之已经想好应对。
「好,很好,你好好出差。」
如获大赦的人并未注意,他最后四字咬得极紧。
隔壁病床大姐的呼噜声,对面病床交通意外伤了腿的女孩整晚在喊痛,交织成楚筱之的凌晨交响乐。
以致傅总夫妇带着上精緻果篮和律师出现在病房,她感觉一切皆梦。
律师念的和解协议,她断断续续的在听,只因傅总夫妻俩脸上的伤,实在太过吸睛,怎么看都不比她轻。
不过最让楚筱之吃惊的是那个打手,他竟然是自首伏法的,重点是带伤自行到警察局求刑。
律师毫无波澜地道出男人两边手肘粉碎性骨折的事,却听得她张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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