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片刻,文汪二人又结伴出来了,仍是相敬如宾,你来我往的。文逸叫臻臻小心台阶,臻臻便为他掀起珠帘,彼此脸上都有笑影,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对新婚的夫妇。“表妹,我家园中景致甚妙,我带你好好观赏?”“有劳表哥。”不一会儿的功夫,消息传遍了整个明国府,府里的小厮、小丫鬟都躲在了假山后、花丛里、大树旁看热闹。当事二人倒是也瞧见了他们,可这对俊男佳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忘乎所以,压根是不理会旁人的存在。臻臻的午饭便是在梦仙阁吃的,文逸挽起袖子,自愿为她布菜,又笑问:“表妹喜欢吃些什么?噢,我不该再这么唤你了,我可以唤你小字吗?”臻臻看向门外那堆欲看热闹,又怕被发现的人群,回道:“我没有小字,只有大名。”“那我唤你,臻臻?”门外顿时传来了“噗嗤”声,有人在笑了。文逸听见,拧着眉头赶人,语气却仍柔和得紧,“去去去,别碍着我跟表小姐说话了。都去。——表妹,吃些鱼吧。”这道糖醋烩鱼一吃便是两天,文逸连着两日都邀臻臻过府游园,再到他这里吃午饭,那道鱼也连上了两日饭桌。这日午后,文逸循例送她出门上马车,顺便还叮嘱道:“表妹明日可千万要来,我母亲有要事与你商议你,要你亲口答允的。”臻臻既好奇他为何突然变成这样,是不是有诈?但心里又很喜欢这种和睦相处的感觉,故十分矛盾。她听钱舅妈的,想着多看两日,便点点头答应了他。但次日因大雨耽搁,她到明国府时已是晌午后。听婆子说容夫人午睡未醒,文逸又在会客,她便拿着扇子,独自在雨后清新的园子里闲逛。走到一处与园子毗邻的院落,听见里面有谈话声,是文逸是里面。另外那个,不知道是谁。臻臻向来不稀罕窃听,但隔得老远,她也听见有人在说“青州”,受好奇心驱使,她犹豫一番,腾挪着脚步,还是靠近了那里。而后却清晰听见:“谁谁谁爱她了?若不是为了交差,谁稀得成亲似的,我连清誉都不要,要什么发妻滚滚,我没那么饥渴,我又没有瞎,怎能看上她?”他们俨然在说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汪臻臻。震惊、羞耻、不满,共同交杂着席卷了臻臻全身,她在原地怔愣一下,而后扭头用力跑了出去。“嬷嬷,我们走,不要在这了,我们回青州”她急着撇离明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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