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必须得把这事儿聊明白了,不然她睡不着。
下一秒。
夜风伴随细雨一股脑灌进车厢内。
坐在前排的崔秘书冻得打了个哆嗦。
眼观鼻鼻观心:檀小姐行事出其不意又胆大包天,难怪朝总决定履行婚约。
反倒是离风口最近的朝徊渡,并未因她的动作而发怒,冷静地摘下被细雨蒙了一层水珠的眼镜,放回置物柜中。
薄唇轻扯出讳莫如深的弧度:“我的荣幸。”
檀灼怔愣间,朝徊渡已经下车接过她手里的雨伞,矜贵服帖的西裤勾勒出男人笔直修劲的长腿,走动时散发着蓬勃的力量感,如藏匿在冰河下的熔岩,充满遐想。
但檀灼总觉得他这话有那么点……不对劲。
上楼坐坐有什么荣幸不荣幸的。
嘶——
好像是自己的话术好像有点问题!
上楼坐坐。
朝徊渡不会以为她说的是——‘上楼做做’吧?!
不会吧?
不会吧!
似乎觉得她表情有趣,朝徊渡将伞往后移了几寸,好心般提醒:“近些,我淋湿了。”
檀灼走近,仰头望进男人那双清清透透的琥珀色眼瞳。
应该是她想多了。
人家这么绅士,还纡尊降贵地撑伞怕她淋湿,能有什么坏心思。
几秒后……
等等,谁淋湿了?
绅士个毛线!
很快,檀灼就后悔请这尊大神上楼了。
因为电梯一开,满目花海。
扑面而来的玫瑰花香,从电梯口蔓延到她家门口的火红色玫瑰铺满整个过道,甚至把门都堵得死死的。
这套房子是爷爷送她的十八岁成人礼,鲜有人知道这套房产,现在居然也跟工作室一样,堆满大片大片的玫瑰。
意味着,她唯一的净土也被某个追求者发现了。
重点是,当着未来老公的面!
檀灼反应极快地假装去看门牌号,然后恍然大悟状准备退回电梯,“走错门了。”
下一刻。
男人修长手臂挡住她的去路。
朝徊渡看着未婚妻门外这漫天的‘浪漫惊喜’,缓缓俯身,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这么心虚,是男朋友送的?”
明明是笑的,偏生话语浸透了寒意,在她白玉似的耳畔溢出简洁的审判,“你骗婚。”
男人冷调的檀香侵略性十足地破开满室的玫瑰香,寸寸逼近,强势地灌进了她的呼吸。
除了流动的香,一切仿若静止。
檀灼脚步凌乱,不小心踩到好几朵玫瑰,花液溢出,香味越发浓郁。
少女纤薄后背慢慢抵在墙壁上,仿佛只能闻到男人身上的白檀香。
心慌意乱的同时,求生欲也爆棚,檀灼立刻否认:“我没有!”
她怎么敢骗婚朝徊渡啊!
这男人这么恐怖。
她委屈巴巴地仰头,撞进男人似无机质的瞳孔,刚准备继续演,突然结巴了一下,“隻…只不过本小姐魅力太大,追求者众多,其中……不乏一些没素质的。”
朝徊渡撑在墙壁上的掌心缓慢下移,修长指节掠过她耳畔散乱的乌发,似在捋顺。
声线温沉几分:“是吗。”
“是!”
危机警报解除。
只是……檀灼细眉微蹙,门都被花堵死了,怎么进去?
光影切割下,男人挺拔的身姿极具压迫感。
少女明亮的眸子乌溜溜地转:谑,这不是现成的劳动力嘛!
“朝总帮个忙?我搬不动。”
说罢,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晃了晃纤纤皓腕,表示她是柔弱无助小娇花一朵,还胆大妄为地扯他的衣袖。
朝徊渡穿了件黑色衬衣,此时袖口被檀灼扯得上移,露出线条流畅的半截手臂。
他反握住少女冰凉的指尖,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似是警告。
檀灼缩回了自己乱拽的小爪子,很轻地哼了声,“一个大男人,露点肉怎么啦。”
下一刻,朝徊渡的衣袖重新滑至腕骨。
他神色平静地从少女那截雪白如藕的皓腕上移开视线,打电话通知保镖过来。
檀灼:好吧,差点忘了这位不是普通男人,是随时出行拥有十二个贴身保镖的男人。
这辈子怕是都见不到朝总干体力活的样子了。
在她遗憾时,保镖上前询问:“檀小姐,搬哪里去?”
追求者们送的花,拥有共同的下场。
檀灼对待真正的娇花,就很冷酷无情,指向走廊窗户:“楼下垃圾桶。”
真娇花和假娇花,注定只能存在一个!
玫瑰太多,虽然保镖们已经很小心了,但搬动时偶有花瓣上下飘动。
按理说女孩子都喜欢漂亮花朵,但檀灼眼眨都不眨,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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