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的心肝
小馒头搂了她的脖子,将小脸贴在她脸上,“忧儿想见娘亲,爹爹便要忧儿和妹妹随三舅舅来京里看娘亲。”
玫果看了看四周,却不见瑾睿,心里猛地一跳,声音也变得急促,“忧儿,你爹爹呢?”
小馒头从小荷包里取出一封信函,递给玫果,“爹爹在弈园,要忧儿把这个交给娘亲,娘亲,弈园是我们的新家吗?”
玫果亲了亲他满是汗渍的小脸,“弈园就是忧儿的家。”
镇南王上前来将小馒头抱了过去,逸之接了玉娘手中锦帕给小馒头擦头上汗水,对玫果笑道︰“丫头,你不必担心,我昨夜连夜去接瞳瞳,正巧踫上瑾睿带着忧儿回弈园,我就将忧儿一并带来了,你这双儿女可眼红煞你三哥了。”
虽然母亲有说等忙完了,再去弈园看瞳瞳,可他哪里等得及,自己带了人马奔着弈园去了。
玫果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白了他一眼,“眼红就快些娶房媳妇,生上一堆。”说完不再理他,急着想知道信中内容。
入眼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清秀字体,‘佩衿有我,勿忧。’
细细的拆了信函,收进怀里,小脸在晨光下放着光,半眯了眼,转身望向天边太阳,如非眼下还有要事,真想立刻飞回弈园看他一看。
玫家一家子,追小馒头的,追小馒头,逗瞳瞳的,也没她啥事,抽了身开溜,得回房把自己收拾妥当。
小馒头追着玫家父子疯跑,眼角却挂在玫果身上,她刚抬了脚,就向她扑来过来,连裙带腿的将她抱住,“娘亲要去哪里?”
玫果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小鬼灵精,要甩开可不容易,回身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脸,“娘亲去换身衣衫。”
小馒头怕玫果又丢下他,拽着她的裙子不放,“忧儿也要随娘亲去换衣裳。”
玫果心里一酸,正想抱了他同去。
逸之过来一把夺了小馒头,将他扛坐在自己宽阔的肩膀上,笑道︰“你娘昨晚去捉了一夜的牛蛙,自要回去休息的。舅舅教忧儿舞枪,可好?”
俊之和勇之在他身后挤眉弄眼的笑,神情暧昧。
玫果跟弈风昨晚什么也没有,连睡都是分房而睡,真真是有苦说不出,只得狠狠地瞪了他们几个一眼,“你才捉了一夜的牛蛙呢。”
逸之挑眉一笑,“没错,我昨晚的确捉到两只小牛蛙。”
玫果白眼一翻,“你才是牛蛙呢。”
镇南王夫妇在一旁也是忍俊不禁,“好了,好了,别再逗你们妹妹,放她去吧。”
逸之这才笑着住了嘴。
玫果柔声哄着小馒头,“忧儿和舅舅们玩会儿,娘亲去去就来。”
小馒头在随逸之来弈园的路上就见过他提着的长枪,已经羡慕了一会儿,这时听他说要教他舞长枪,而娘亲说的是去去就来,不会不要他,自是欢喜答应。
玫果回房换上旧时的衣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模样与过去并不见有什么区别,才放了心,重新回到前院,那边一群人正在散场。
虞瑶和逸之一人抱了个睡着了的娃娃,正要撤退。
玫果见母亲不舍得两个孩子,便将瞳瞳留给了母亲,而玉娘好生帮着照看,自己抱了小馒头回房。
等小馒头睡醒,陪着他一同吃了午膳,也不告诉爹娘,去马房牵了匹马,带了小馒头径直奔向末凡回燕必经的城门。
打听到他尚未出城,拍马出了城,去前面分岔路口,下了马,将马缰绑在路边树桿上,他第一次去镇南王府接她,便是在这儿他问她,她是不是怕他,说他们之间有个赌注……
小馒头拿了枝树枝,比划着上午逸之教他的枪法,他学的时间甚短,但他从两岁便随着瑾睿学习呼吸换气之法,再加上他过目不忘的能耐,使将出来,倒也有模有样,煞是好看。
玫果看着他舞得一本正经的样子,禁不住想笑。
没等多久功夫,便听见传来马队的声音,从树后望了过去,果然是末凡的护卫队不急不缓的向这边驶来。
末凡端坐在车中,撩开身侧窗帘,“停。”
下车静望着分岔路口,这一走,不知再见又会是何等光景?
漫步踱上前,见树桿上绑了匹马,林中有孩童舞动的声音,暗嘆口气,离开前最后的一点安静都不能得到满足,正要转身回走。
一个小身影随着转动的身影旋出树后,那一身月白的小锦袍,圆乎乎的小身影,闯入他眼帘,惊呼出声,“忧儿?”想着收到的消息,瑾睿带着小馒头离开的消息,只道是瑾睿在这附近,往树后看去。
小馒头听到叫唤,收了树枝,转过身来,挑挑小眉头,好奇的看着他,“爹爹。”
末凡再不怀疑,上前两步,却见他转身奔向树后。
小馒头抱着玫果的膝盖,唤住,“娘亲,是亲爹爹。”
末凡全身一震,脸色微变,想抽身离开,双脚却没挪动半步。
玫果微微一笑,心里七上八下,将小馒头抱起,从树后转出,望进他抛起黑浪的眼眸,不再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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