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
慕秋身体瞬间僵住了,一张脸涨得如涂猪血,咬了咬下唇不敢接口。
谨睿为他包扎着伤口,淡淡的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疗伤了,以后全要靠你自己多加注意了。”
与他们相处了十几年,如今分别在即,平时少言的他也不免叮嘱一番。
“你要走?”慕秋愣住了。
谨睿轻“嗯”了一声,在他腋下系好结。
“郡主并非过去那般了……不必离开……慕秋平时也不是多话的人,不知该怎么来为玫果开脱。
谨睿不言,从袖中取出信函,递给他,“请务必将这个代我转交给佩衿。”
虽然慕秋行事诡异,但却是最值得依赖的。
慕秋定眼看着他,明白他心意已定,再无回转的余地,接过信函,点了点头,“我定会亲手交到他手中。”
谨睿微一额首。提起药箱带着寒意离开了。他们之间已不必言谢。
回到绣园。拿起昨夜便收拾好地包裹。环视了住了这许久地竹屋。才步下竹台阶。握住屋前地鬼面竹。拇指轻轻抚过上面地花纹。
这些绣子是他亲手所种。如今要离开了。却是不舍得。
一阵寒风吹过。拂开他耳边长发。他脖中一凉。抬头看看天。再不走是不行了。
毅然走出竹园。单薄欣长地身影在寒风中显得异常地冷潇。
他本来可以直接左转走向马棚。却绕了右手方地远路。在可以通往玟果寝院地路口停了下来。驻足而望。
丝丝缕缕的琴声传来,似诉,似歌,又似泣,含着不舍,又含着祝福。
他轻抚了抚用锦布包裹着斜抱在怀中的琴,蓦然走向路边青石坐下,抖开锦布,将琴置于腿上,十轻挥,串串如铃般的琴声从指尖中逸开,与玫果的琴声缠绵交织。
玟果地琴声微顿了顿,随即接上,比刚才多了几分欢悦,更多了些期盼。
在琴技上他略高玫果一些,但能与他的琴声相通的人却独有玫果。
他明白,她是盼他归来,心里淌过一股暖流,却又淌过无奈。
收回手指,重新认真裹上琴,抱在怀中,走向马棚,末凡已经为他安排好一切,可以顺利的避开寒宫雪的眼视,等他们发现时,他便如人间蒸发一样让他们无处寻找。
也知过了多久,玫果才停下弹奏,抬起头见末凡站在拱门前,一手揭着珠帘静看着她。
她太过投入,竟然不知道他在那儿站了多久。
“他走了。”末凡放下珠帘,走到矮几前,弯下身,伸指在琴弦上一拨,“会再见的。”
玟果眨了眨眼,在他亮如宝石的瞳仁里看见自己的投影,好象什么心事都瞒不过他,“只要他平安,再不再见,到是无所谓。”
“你能这样想,是对的,凡事不能强求。”他又弹出了一个音符。
“其实我从未强求任何事,只想要平凡的生活,但越是想平凡,却被越多地事缠绕在一起,变得復杂。”玟果跟着他干巴巴的音符也勾出一个音符,将他弄出来的噪音变成了别有一番荡气回肠的韵味。
末凡笑了,接着拨弄琴弦,“这便是你,将一个无味,甚至让人厌恶的声音变成让人所喜爱的,对人也是如此……”说完深深的凝视着她。
她自己或许没发现,她令这院子里的人变了许多,将这死气沉沉的院子生气了。
“你这是在夸我?”她果脸上微微发烫。
“算是吧。”他低头看着为他伴奏地小手,摇了摇头。
“有没有改变你?”玫果还记得当初想方设法让他那张永远从容的脸变色的情景。
“或许有。”他收回手指,站直身,将一封火漆信函递给她,“宫中贡奉祖先,明日是斋戒的日子,你现在身为太子妃,也得参加。”
玟果皱紧了眉头,撇下嘴角,一脸的不耐烦,也不肯接他手中的信函。
实在是不喜欢这些皇屋里杂七杂八的琐事。
末凡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将她拉离矮几,走向门口,“即便是再不喜欢,也得去的。我已经为你备好了辇车,冥红已在二门等你。”
玟果两眼往上翻白,被他拖着前行,嘀嘀咕咕,“你办事就不能不这么麻利吗?”让她想多赖一会儿的机会都不给。
末凡笑哄着她,“你想王妃逐我出门吗?”
“我娘又不在,谁看?”玫果撅起了小嘴,被他这么一搅和,于谨睿离去地伤感郁积,到是好了些。
再怎么磨蹭,路还是要走完的。
玟果最终是被末凡塞进了辇车,冥红仍象往常一样紧守着辇车一侧。
末凡略一沉呤对冥红道,“你不如与郡主同车为好。”
虽然他不知道玫果与谨睿有什么事,但是他有种不安地预感,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而且可能是大事。
不管什么事,小心总是好的。
冥红扫了眼辇车,翻身下马,将马交于他的副卫,弯身进了车箱。
玟果揭开车帘,“慕秋身上的伤没好,不许他离开弈园一步。”她怕他又象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