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活一场又如何。」
她默然。
他随意的展了展肩膀,「我打算四处去游历,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同去,又或是离开,都请随意。」说罢,就像是已经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潇洒离开。
她迟疑了一下,站起身往外走去。
是一所普通的三进院子,几个侍从和几个侍女来来往往的收拾着东西,显然是准备远行。每个人见到她也只是恭敬的行了礼,并不阻拦。走到马厩处,果然看到了她自己的马匹和准备好的数辆马车。
她沉默的盯着那马半晌,难得的犹豫了。
陈策的话语太有诱惑力,伪装的确太辛苦了,即使有着皇兄的爱和保证,她也对将来无法完全确定,实在是太多变数了,她的性别就是一道可怕的引线。
第一次,她有些迷惑了,未来就这么下去了?她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性,可也知道和皇兄这般下去,是有孕育的可能的,那时该怎么办呢?
皇兄说要迎她为后,可她又怎么懂得如何坐好那个位置?她擅长的毕竟只是靖王,只是靖王这个男人的角色。
可她要是一走了之,皇兄怎么办?
那彷佛获得全世界的满足的爱语依旧在耳边萦绕,心里暖洋洋的,仅仅因为想起他。觉得自己活着还有意义的,也因为他。
为了他,她可以继续充当靖王,可她真的不知道若是有了孩子后,该怎么走下一步。
若是皇兄执意迎她为后,又要拿什么去堵全天下人的嘴呢?尤其是如果有心人借此製造混乱和反叛,那么还有什么更多的 精 力致力于整个国家的发展?
垂下眼,她看到自己的双手在微微的颤抖,心里急切渴望着回去,快点回去,想要见皇兄,只要见到皇兄,那么一切风雨都会被那宽厚的肩膀所遮挡,她也再无须胡思乱想患得患失。
可理智呢,却在坚决的反对着。怎么可以所有可能发生的苦难都让皇兄承担,她不能逃避,她要勇敢的面对,既然选择了要与皇兄走下去,她就要更坚强,这一次,还得成为一个能与他并肩齐驱的女人才行!
她沉思默想许久,终是背着手,慢吞吞的回到后院去找陈策。
陈策正无聊的坐在走廊栏杆上,等着随从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走人,见着她缓步过来,眉头一挑,硬是培养出来的沉稳持重家主气息被本性的活跃搀和着,很是矛盾又很是坦诚直接无比,「决定跟我走?」
她站定他面前,看着他随意的坐姿,「我和你走吧,不过我要告之陛下我并没有危险。」她的被俘消息一旦传出,她很怕皇帝会暴怒立刻下令屠掉南疆境内所有陈姓之人。
他无所谓的点头,「只要不阻碍我出行就好。」
他半点儿也没有自己是个被抓到就要斩立决的罪犯头子的自知之明。她略带稀奇的研究了他一下,斟酌了下语言,「你不怕被抓到?」
他耸肩,「陈家不是给你们随便处置了嘛,我本人又没有逆反的心和能力。」弯起个笑,他直起身,低头瞧她,「我名唤蓝策,是一名四处游历的学者。」轻鬆就把自己的身份给换了个彻底。
她一点也不怀疑他可以弄到新的户籍,瞧他还真不像是个想自己坐皇帝的,儘管策划把自己仇人弄死的手段带来比较恶劣的后果,也不能否认他的确没有伤害她,也并不想对她有什么不利。
「什么时候出发。」她也不再废话,「而且信使呢?」
他歪着脑袋瞧着她,一笑:「你把书信写完我们就走。」
蓝策说到做到,她的书信一上了封泥交到信使手中,两人便一前一后搭乘着外表简朴内在舒适的马车,在十数个侍从伴随下,跟出远门似的离开了这个不知名的南疆小镇。
暂时更名叫蓝九娘的刘旎无语的瞪着手里的户籍,这办事效率,她才随意定了个名字,他居然在出行的半路上,就能使唤人加急把有官印的户籍给办理并且送了过来。脑子一转,这样雷厉风行的方式和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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