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道:「能省一点是一点。」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祝烽带笑的声音,道:「怎么,朕的贵妃已经穷得连每日一盏的燕窝都吃不起了?」
南烟闻声急忙起身,只见祝烽背着手微笑着走了进来。
他应该是刚刚下朝,连衣裳都还没来得及换,南烟急忙领着彤云姑姑和若水上前行礼,祝烽伸手挽住了她,带着她一道走回屋子里坐下,又看了看周围还没来得及撤下的茶盏,说道:「他们刚刚走?」
南烟笑道:「各宫的姐妹也有两年没见了,今天特地过来向妾问安。」
彤云姑姑挥挥手,立刻有两个小宫女上前将那些茶盏都撤下去了,祝烽看了一眼,道:「你也是小气,人家上门了隻给一些茶水喝,连点心都不拿一点出来。」
南烟道:「妾还小气?妾还记得给每个人带了礼物呢!皇上带了什么?」
祝烽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彤云姑姑前去沏了一杯茶送到祝烽的手边,祝烽拿起来喝了一口,又看向南烟手边的燕窝,道:「这燕窝对你也是有好处的,怎么就不吃了?每天一盏,这宫里也还是供得起的。」
南烟立刻说道:「妾如何会想到供不起?只是,妾今天刚刚宣布,后宫要厉行节俭,妾带头裁减了一半的月费,宜妃和丽妃两位妹妹也跟着裁减了三成,其他的姐妹都减了不少,接下来,大家都要紧巴一点过日子,独独妾每天还要吃一盏燕窝,那不是让妾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祝烽闻言,心里倒是微微有些触动。
却还是柔声道:「也不至于穷成这样。」
南烟嘆了口气,道:「前几年因为跟西域诸国做生意,的确进项不少,所以大家都觉得富贵了,手也都鬆散了起来;可谁也不知道皇上为了牵製越国做的那些事,钱都用在了暗处,如今家底是真的不剩多少了,若不想些俭省之法,将来就真的要精穷了。」
「……」
「所以,一盏燕窝是小,让大家都提起这个心思来,这才是大事。」
祝烽看了她一眼,眼角慢慢的浮起了一点笑意,道:「朕的贵妃可是越来越贤德了。」
南烟扬起下巴道:「妾从来就是如此!」
两人正说笑着,若水已经从下面端出一碟点心来送到他二人面前,祝烽笑道:「看来,还是朕的面子大,来这儿吃得上你贵妃娘娘一口东西。」
南烟道:「哼。」
眼看着若水行了个礼转身要下去,祝烽凑到南烟面前道:「朕刚刚在外头听见这丫头好像在跟人生气,她干什么了?」
一听这话,南烟还没说什么,若水耳朵灵,立刻转身回来道:「回禀皇上,咱们娘娘受委屈了。」
祝烽一听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若水原本要说什么,可一抬头见南烟沉着脸瞪了她一眼,她立刻不敢说话,只能低下头去。
祝烽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南烟,却见南烟只是淡淡笑了笑,然后对他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刚刚妾跟后宫的姐妹说起要厉行节俭,裁减各宫的费用,他们原不明白妾的用意,还以为妾这个做贵妃的抠门,出去游玩了一番回来就要剋扣他们的『粮饷』。后来,幸好丽妃妹妹为妾解围,说是为了给皇上做寿,各宫的姐妹这才明白。」
她又笑道:「能为皇上贺寿,他们自然是开心的。」
一边说,南烟一边对着若水使了个眼色,若水只能低着头轻轻的退了出去。
一退出房间,外面的彤云姑姑立刻摇头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本来是小事,你这一说,闹大了还不是娘娘得罪人?」
若水嘟嘴道:「至少还是要让皇上知道,娘娘为皇上受了委屈呀。」
彤云姑姑道:「你啊,还是不懂事。这件事是从人手里抠钱,必然是要得罪人的,娘娘是算定了事情的结果,宁肯得罪人也要把事情办好。如今你把事情捅到皇上跟前,岂不是还要让皇上跟娘娘一道烦恼?皇上本来就要烦恼前朝的事,如今后宫省一点钱还要他来担着?那后宫还要娘娘做什么?」
「……」
「娘娘身为贵妃,难道这点小事都背不了?」
「……」
若水眨眨眼睛,这个时候才好像有些明白过来。
半晌,轻声道:「贵妃也不只是享福的呀。」
彤云姑姑苦笑着戳了一下她的脑门,柔声道:「多学着点吧,将来等你嫁了人,成了当家娘子,日子就是这么过的。」
若水脸一红,转身跑开了。
而屋子里,祝烽听完了南烟说的话也没说什么,隻静静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丽妃倒是懂事。」
南烟立刻在心里鬆了口气。
其实她也明白,自己那些话未必能瞒得过祝烽,以他的敏锐,只怕若水一开口他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是,若皇帝亲自来追究这件事,浪费时间不说,还在后宫竖起一个贵妃出了事只知道去皇帝跟前告状的无能形象,所以见祝烽鬆了口,她立刻露出了笑容,然后说道:「是啊,这一次妾跟着皇上巡游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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