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立刻说道:「这还用猜吗?若水做得还不够啊?难不成,还得把一颗心拆散了揉碎了送到眼前还算明白?」
「……」
「女儿家有多不容易你们知道吗?事成了落人笑柄,事不成那更是毁了名声,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
「妾倒觉得,是陆临川小心眼!」
「……」
「哼,当初跟他一道去星罗湖的时候妾就觉得他小心眼,嘴还不饶人。如今看看还真是没看错,把若水嫁给他我还不放心呢。」
祝烽一听这话皱起了眉头:「行了你,几句话你还当真了。」
「……」
「人家两个人有情有义的,你在中间瞎搅和什么!」
南烟撅起了嘴。
祝烽拿起茶杯来又喝了一口,然后问道:「那,他那么说了之后,彤云怎么说的?」
南烟撅了一会儿嘴,到底还是憋不住,又转头说道:「自然是跟他说没那回事了,结果,他还不信。」
祝烽皱起眉头:「这就是他不对了。」
南烟立刻点头道:「可不是嘛!」
「那然后呢?」
「然后?得亏彤云是个心细的,跟他透了两句口风,说那天的点心是若水特特给他做了一盒,比人家的都更细心,他就傻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跟被人摄了魂儿似得,彤云走他都不知道送一送。」
祝烽笑了起来,道:「大概,这也是他想不到的好事吧。」
南烟哼了一声,也忍不住笑起来,道:「这样看来,两个人倒是郎有情妾有意。」
祝烽点点头道:「依朕说,这样就很好,两个人既然都有意,那就找个人去说合说合,找个合适的日子把事情办了。」
南烟道:「不急,这事儿说到底妾还没跟若水开口呢,婚姻大事怎么着也得跟她本人说一声才是。再说,咱们过两天就要启程回京了,这一路上,也给他们一些相处的时间,等回到京城再办正事。」
祝烽点头道:「这样也好。」
他想了想,又说道:「既然都有这样的打算了,那你也该看看周遭的人,若水若真的出嫁,她这个空缺总是要有人填的,可别让些不三不四的人近到你身边。」
南烟笑道:「妾知道了,妾会留心的。」
于是,两个人商议定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整个南院都一直在为皇帝陛下要启程回京这件事忙碌着,而因为彻底放鬆休息了几日,祝烽的伤势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至少外伤已经长好了些了,不用行动都要人搀扶,所以他们便将出发的日子定在了十月初四。
在出发的前一天,汉王有些舍不得,特地来向皇帝和贵妃请旨,想要带着他手下的几个人出去逛逛。
其实祝烽早也不管他这个,看他来问隻烦躁的摆摆手:「什么大事小情都来问,你自己就不会拿点主意?给朕滚出去!」
祝成钧一听,吐了一下舌头,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而一出门,就高兴得脱了缰的小马驹一样蹦跶着跑了。
南烟在一旁拿着扇子轻轻的给祝烽打扇,又笑道:「汉王来请示皇上,不也是听话么。皇上怎么反倒还骂人呢。」
祝烽道:「男孩子得懂规矩,但也不能太规矩。」
「……」
「他是朕寄予厚望将来保家卫国的人,若上了战场还讲规矩,那步步都在别人的算计里,还有活路吗?」
南烟想了想,这话说得也是,尤其这一次祝烽跟李无伤的一战,打的甚至都不是兵力,就是打心眼,祝烽从来都是跳出常规的圈子去跟人斗,才能常胜不败。在这一点上,直到现在,南烟也没见几个人能越过他去的。
哪怕是他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李无伤。
南烟道:「慢慢来嘛。」
祝烽道:「还慢慢来?他也不小了。」
南烟笑道:「这才第一次上阵呢,也没给皇上丢脸,皇上怎么就抓得这么紧呢。」
祝烽想要说什么,但突然又蹙了一下眉头。
南烟这些日子难得能跟他朝夕相处,自然很熟悉的他的一举一动,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喘不过气来。这些天外伤虽然长好了,但南烟发现他时常气短,虽然天热不宜他养伤,可屋子里冷起来他反倒又不舒服,着实有些折腾人。
一看他这样,南烟立刻就要喊太医,祝烽抬手阻止了她,自己喘了两口才缓过劲来,然后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别瞎紧张。」
南烟皱着眉头靠在他身边,伸手轻轻的给他揉着胸口。
「还疼吗?」
祝烽道:「早就不疼了。」
可是细看他的鬓角,还是有些细汗。
南烟皱着眉头道:「皇上少操些心比什么不好?」
祝烽又静静的呆了一会儿,感觉稍好些才说道:「当皇帝的不操心,难不成天天躺着享福。朕若是那样的皇帝,那天底下就没有可以享福的日子了。」
南烟道:「妾也不是说这个,只是——成钧的事,皇上别太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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