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南烟一行人匆匆赶回了邕州城。
一路上有崔元美派人开道,他们倒是通行无阻,很快回到了南院,可刚到门口,却发现这裏停了一辆巨大的马车,院中的人都围在那马车旁,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再说什么。
南烟立刻撩起帘子,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
管事的一见,吓得立刻上前来行礼,说道:「娘娘,这是越国人送来的,小人们只怕他们不怀好意,让他们赶着送回去,可那些人把马车停在这裏之后就跑了,小人们正在想办法处理。」
「越国人?」
南烟眉头微微一蹙,突然想起来,临别之时,李无伤说送给她一些东西,如今已经送到了邕州城。
还说,是他「欠」她的。
就是这一车东西?
南烟心生疑惑,她实在不记得这十五年来李无伤到底欠了她什么,而且还是用这么一辆大马车运来。她想了想,道:「让他们都下去。」
管事的立刻招呼下面的人立刻退下,隻留下两个在马车一旁服侍,南烟从马车上下来,慢慢的走到了那辆马车前。
若水扶着她,轻声说道:「娘娘小心,这裏头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南烟平静的摇了摇头。
李无伤虽然是一头养不熟的狼崽子,也的确伤害到了祝烽,但,他是绝对不会对自己下手的。
南烟慢慢的走到那马车前,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子,只见车厢里堆积了如山一般的锦盒,一个一个码放得整整齐齐,少说也有百十来个。
这么多东西?
若水惊讶的道:「这到底是什么呀?」
南烟伸手拿过一个锦盒来,隻觉得放在手裏沉甸甸的,好像一块大石头。正要打开,一旁的管事和另外两个宫女都劝道:「娘娘小心,还是让奴婢过来为娘娘打开吧。」
南烟摇了摇头,小心的打开盒扣,掀开了盖子。
一道金光,映入眼帘。
周围的人都惊讶得睁大了双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有些不敢置信,但大家也都不敢说话,只看着贵妃有些惊愕的看着那盒子裏的东西,沉默了许久,才又慢慢的关上盒子,放回到马车裏。
然后吩咐道:「把这裏头的东西都搬到库房去,等本宫空下来,再做计较。」
那管事道:「是。」
说完便挥手招呼人过来,将那马车裏堆积如山的锦盒全都搬了下去。
而南烟立刻转头,吩咐人将祝烽从马车上扶下来,进了南院。
那马车裏的东西已经让这裏的人有些不安,而当他们一看到数日未见的皇帝陛下竟然是带着伤回来的,一个个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幸好南烟立刻斥退了在这边侍奉的人,让他们在外院候命,然后自己陪着祝烽回了房。
祝烽被人小心翼翼的送到床上躺下,这一路上,他都闭紧双目,吭都没吭一声,可这个时候,胸口的绷带又一次被染红了。
「来人,快来人!」
南烟往外喊人的时候,声音嘶哑得像是撕裂了什么东西,听得人心惊胆战。
祝烽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不要大惊小怪。」
「皇上……」
「就是伤口裂开了一点,朕自己知道,没什么大事。」
「……」
「让他们来换个药,朕静养两天就没事了。你别大呼小叫的,看吓着孩子。」
南烟一回头,这才发现心平和祝成钧也站在一旁,两个孩子显然都被吓着了,尤其是心平,眼睛红红的几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两隻手一直揪着自己的衣带,这个时候小心翼翼的说道:「父皇,不会有事吧?」
一旁的祝成钧立刻道:「父皇肯定不会有事的!」
说完,却又眼巴巴的望着祝烽,轻声道:「对吧?」
虽然因为失血和胸口伤处不断的阵痛而疲惫不堪,祝烽还是对着孩子露出了一个极温柔的笑容,然后说道:「朕不过是受了一点小伤,何至就把你吓成这样?你是个男人,将来要保护你的母妃,保护你的姐姐,还有炎国千千万万的子民,这么经不住事,如何使得?」
祝成钧一听,下意识的挺起后背:「儿臣明白!」
祝烽这才点点头,然后说道:「好了,一大早就跟着去了陡北坡,到现在你们两还没吃过饭呢。来人,领公主和汉王下去吃饭,再休息一会儿,不必过来了。」
心平虽然还想留在这裏,但经不住大家苦劝,加上祝成钧也一直牵着她的手,她才勉勉强强答应,红着眼睛离开,而南烟这才鬆了口气,正好太医也过来了,小心翼翼的给皇帝换了药,重新包扎了伤口。
这个过程中,祝烽一声都没吭。
他本也不习惯叫苦,更何况南烟已经够担心了,他也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伤让她难过,所以一直强忍着伤口的痛楚,而这样一来,精神渐渐就涣散起来,当太医最后给他裹上纱布的时候,他已经抵抗不了如潮水一般用来的困倦,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黑甜一觉,倒是难得的轻鬆。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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