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道:「城外在打仗,可她又不出城,怕什么呢。」
心平一听这话,眼睛就亮了。
她急忙站直身子一下扑到了祝烽身上,抓着他的胳膊道:「父皇这么说,是应允儿臣可以去城楼那边看啦?」
祝烽低头看着她,眼角的几道细纹里似乎还夹着一点淡淡的笑意:「你要去么?」
心平立刻点头如捣蒜:「要的!」
祝烽笑了起来。
而南烟在一旁坐不住了,立刻说道:「还真让她去啊?」
祝烽伸手捏着女儿的后脖颈,就跟在抚弄一隻大猫一样,说道:「放心,又不是让她一个人过去,朕陪着她一道去。反正,朕这两天也没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心平惊喜的道:「父皇陪儿臣一道过去?那太好啦!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祝烽道:「就现在吧。」
「现在?」
心平又惊又喜,迫不及待的便要拖着祝烽的手臂往外走,已经完全忘记坐在后面,脸色不太好看的母亲。
祝烽倒是看了一眼。
这个时候已近黄昏,屋子裏因为刚刚闹了一场还没来得及点灯,光线已经有些晦暗了,南烟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像是一尊煞神一般,看得人心裏有些发毛。
祝烽也知道,刚刚她还要因为公主乱跑的事打人,如今自己就要带着公主出去,这个举动简直就是打贵妃的脸了,也难怪她脸色那么难看。
于是说道:「你——」
话没说完,南烟就说道:「妾也去。」
祝烽和心平都看向她,心平诧异的道:「母妃,你也要去啊?」
南烟冷冷道:「怎么,准你们去,就不准本宫去吗?」
心平立刻琢磨出这话的味道不对,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儿,祝烽看到她这样,似是也有些气短。隻笑着说道:「贵妃要去,那就一道去吧。」
南烟瞪了他一眼。
祝烽也不说什么,立刻让人下去备车,不一会儿,便有一队锦衣卫护着,他们离开南院往南边去了。
一路上,外面安静得一点人声都没有。
自从正式开战以来,祝烽便规定邕州城内每夜宵禁,一到戌时城门关闭,城中的百姓就不能再上街随便行走。这样一来,自然是避免了万一发生战事引起民众的恐慌,也便于城内随时调度。
如今,他们一辆马车一队人马走在路上,通行无阻。
平时这个时候,他们吃过晚饭,南烟都要让人服侍公主睡觉了,可现在,心平却抱着膝盖坐在马车裏,一双眼睛亮得像两盏灯一样,不时的透过被风吹起一角的帘子看向外面,若不是看着南烟脸色不好看,她简直恨不得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去看看外面的情形。
祝烽道:「一会儿过去,可不准乱跑。」
心平乖巧的道:「儿臣知道的。」
街上安安静静的,哪怕住在大街两边的人听到了路上的车马声,也没有人敢随便开窗往外看,整条街上就只剩下他们这辆马车行驶的声音,还有两边护卫小跑着的整齐脚步声。
心平听着外面的声音,再看看自己的父皇和母妃,都坐着不动闭目养神,可她却实在静不下来,伸手去牵住祝烽的衣袖轻轻的扯了一下,祝烽睁开眼睛看向她:「嗯?」
心平轻声道:「父皇,为什么最近打了这么多次仗啊。」
祝烽道:「打仗的事情,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儿臣是知道呀,」
心平掰着指头说道:「可是,儿臣天天数着府里收到的战报,这十几天的时间,外面总共打了二十三次。儿臣不管是念书,听人说书,还是跟着父皇母妃这些年来的见识,从没见过打仗打得这么密密麻麻的,一天都要打两次呢。」
祝烽看着她,不动声色的道:「这又怎么了?」
心平一本正经的说道:「儿臣常听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打仗,难道不是应该集中兵力剿灭敌人吗?之前父皇在西北那边打仗,一仗都要打一天,出动兵马数万;可这一次,却打了十几天,每次的兵力也出动不过几千人,这样下去,不是空耗兵马和粮草,却一直不能战胜对方吗。」
听到这些话,南烟也睁开眼来,看了女儿一眼,又看向祝烽。
祝烽也与对她对视了一眼,嘴角抿出了一点笑意来。
「这,你倒是懂。」
心平挺直了腰背:「儿臣当然懂!」
祝烽伸手摸摸她的头顶,又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可惜,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心平睁大眼睛:「儿臣还不知道什么?」
祝烽淡淡笑道:「等过去城楼上看看,你就知道了。」
心平一看他这神神秘秘的样子,又是不打算告诉自己的,有些泄气的撅起嘴,但好歹,还是要带她去城楼上看看情况,她便也轻声道:「好吧。」
说完,又趴到窗户上,透过帘子看看还有多长的路程。
祝烽回过头来跟南烟对视了一眼,用口型轻声道:「倒是不笨。」
南烟一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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