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犷的夏侯纠拧着眉头,难得的面露难色。
李无裕道:「怎么了?」
这时,陈文枭看了看夏侯纠,又看了看已经非常不耐烦的李无裕,这才上前一步,轻声说道:「陛下,炎国没有给我们交代。他们,他们要我们给他们一个交代。」
「什么?」
李无裕好像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莫名的表情:「他们要咱们给他们交代?交代什么?」
陈文枭和夏侯纠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已经有人来报,陈比日和陈文雄到了。
夏侯纠忍不住皱起眉头:「他们来干什么?」
陈文枭站在一旁,淡淡的说道:「叔父乃是当朝宰辅,文雄也是陛下的臣子,难道不应该和大将军一样,为陛下分忧吗?」
夏侯纠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无裕一心的不耐,原本以为只要炎国那边给出一点诚意,这件事也就罢了,却没想到,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他虽然还想回去继续跟胡媚儿厮混,可大臣们都来了,他也没办法,只能让他们等等,自己转到屏风后面,只见胡媚儿衣衫半敞的躺在床上,媚眼如丝的模样看得他一阵燥热。
胡媚儿腻声道:「陛下,怎么还没好啊?」
李无裕抱着她香了一记,才说道:「美人儿,你等一会儿,寡人去去就回。」
胡媚儿噘着嘴,不快的偏过头去。
李无裕在她身上流连忘返,可外面还有大臣们等着,他也没办法,只能垂头丧气的出了房子,心裏还记挂着屋子裏的美人,便匆匆的领着人往大堂那边走,隻想赶紧把事情处理了,好回来继续。
走到那边,只见陈文雄正指挥几个小厮用藤椅将面色苍白,气喘吁吁的陈比日抬进来。
李无裕一看到他们,就头疼。
他倒不是心疼陈比日的身体,只是看到他们一来就知道这件事肯定又要絮叨半天。
但人已经来了,他也只能说道:「陈卿你怎么来了?」
陈比日按着胸口咳嗽了两声,道:「老臣听说,炎国那边发还了文书,老臣特地过来看看。」
李无裕道:「哎,这件事交给大将军去办就是了,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过来呢?万一伤更重了怎么办?」
陈比日道:「老臣身为当朝宰辅,责无旁贷。」
一旁的夏侯纠冷笑了一声。
前几天陈比日躺在床上,还是一副吊着一口气随时都会咽气的样子,今天就能出门了,这种装模作样的本事也的确是厉害。
李无裕急忙让人赐座,陈比日被人搀扶着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又喘了两口,才说道:「陛下,老臣想要知道,炎国的文书上写了什么?他们,是怎么交代的。」
李无裕转头看向夏侯纠。
这一回,夏侯纠反倒是有些语塞了,犹豫着不好说话,陈文雄趁机说道:「怎么,难道炎国那边的交代,连大将军你都说不出口了?」
夏侯纠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李无裕皱着眉头道:「刚刚爱卿说炎国人并没有给咱们一个交代,反倒让咱们给他们一个交代,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要咱们交代什么?」
夏侯纠道:「炎国人说,那杀手越过国境,潜入了炎国皇帝的行辕,还挟持了他们的公主。」
「什么?!」
听到这话,李无裕都惊呆了。
「那人挟持了炎国的公主?」
「不错。」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杀手刺杀了当朝的宰辅,然后又越过国境潜入炎国皇帝的行辕去劫持了炎国的公主,这两件砍脑袋的事情完全不挨着,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无裕满脑子只有享乐,美人,这么复杂的问题一下子就让他发懵了。
而陈比日和陈文雄对视了一眼,神情也凝重了下来。
这件事,且不说要怎么给炎国皇帝交代,单单的消化这件事的发生,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一屋子几个人沉默了许久,李无裕等得不耐烦了,说道:「诸位爱卿,你们倒是说说,这,这该怎么解决啊?我们要如何给炎国皇帝交代?」
陈文雄拧着眉毛道:「陛下,还是不要这么快答应吧。哪能他们让咱们给交代,咱们就给他们交代的?」
李无裕道:「那——」
陈文雄道:「人在刺杀了叔父之后就逃去了他们炎国,不论如何,那人都应该跟他们是有些关係的。如今,我们问上门去,他们就反说那人劫持了他们的公主?谁看到了?若真的劫持了,他们的公主还能毫髮无伤吗?」
李无裕睁大眼睛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
陈比日在一旁咳嗽了两声,道:「依老臣看,那根本就是他们的一个借口而已。」
「借口?」
「不错,他们不但用这个借口堵了我们嘴,还要把污水往我们身上泼!」
这一下,李无裕更是头昏脑涨。
他只能转头向夏侯纠求助:「大将军,你看呢?」
夏侯纠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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