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无裕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陈文雄抱拳道:「陛下,此事千真万确。正是炎国人派出杀手刺杀叔父,见事不成就杀了那个杀手灭口,以绝后患。」
李无裕喃喃道:「他们,他们竟然敢谋害我朝宰辅,这,这——」
这件事太大,已经超出了他平日裏能处理的事情的极限,他此刻被震得一片茫然,完全无法思考了。
见他这样,陈文雄又急切的说道:「陛下,就算粮食的事情陛下不在意,可是炎国的人公然刺杀我们越国的当朝宰辅,难道陛下也要纵容他们?若这样下去,恐怕下一次,他们再要动手,目标就是——」
这话他没有说完。
但即便不说完,李无裕也完全懂了。
他登时吓得白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是说他们要,要刺杀寡人?」
陈比日咳嗽着说道:「陛下,陛下要早做决断。万不能让炎国人把我们拿捏住啊!」
就在这时,旁边响起了夏侯纠的冷笑。
「这些话,怕都是陈大人在危言耸听吧。」
这冷冰冰的话一出,倒是让李无裕鬆了口气。毕竟,他在登基以来就没有真正的执掌过朝政,处理过什么大事,这样一件事又矛盾又复杂,完全让他蒙圈了,如今最希望听到的,就是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也没有这样的问题需要自己去解决,所以,一听到夏侯纠这么说,他下意识的就偏向他那边。
李无裕问道:「大将军的意思是——」
夏侯纠对着他一拱手,说道:「陛下也不要听信一些人的一面之词。陈大人说杀手是炎国人派来的,可有证据?或者,哪怕是有杀手的供词也罢。」
陈比日咳嗽了两声,道:「没有。」
夏侯纠立刻冷笑了一声,道:「既然没有,那陈大人凭什么断定杀手就是炎国人派来的?」
李无裕也忙说道:「是啊。」
陈比日白了脸,气喘吁吁的说道:「陛下,若杀手不是炎国人派来的,他为什么在行刺老臣不成之后又逃回炎国去?因为那裏是他的老巢,他要回去想办法!」
李无裕一听,觉得他的话也有理,顿时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又转头看向夏侯纠,希望后者能说出什么来。
只见夏侯纠冷笑着说道:「逃去炎国就一定是炎国人?这话根本一点根据都没有嘛。」
李无裕道:「怎么说?」
夏侯纠道:「陛下,且不问那杀手到底是什么人,哪儿来的,他既然刺杀了当朝宰辅,自然是要逃的;他刺杀不成,陈大人必然是派出千军万马去抓他,他在越国呆不下去,除了炎国,他还能逃到哪儿去?用这个就想证明杀手是炎国人,未免也太轻率了些。」
李无裕点头道:「大将军的话有理。陈大人,那杀手的身份,只怕还得有其他的证据来证明才行。」
陈比日沉着脸,冷冷说道:「大将军一个劲的为炎国人开脱,到底有何目的?」
夏侯纠冷笑道:「我有什么目的?反倒是陈大人你,一个劲的想要把自己遇刺的事情推到炎国人的身上,你又有什么目的?」
陈比日刚要说话,夏侯纠就打断了他的话,抢着说道:「我知道,陈大人一直不满意炎国与我国交好,可是,两国交好又有什么不好?如今百姓安居乐业,粮食也充足,比起往年我们旱涝不保,年年饥荒,不知道要好多少倍?难道陈大人就一定要看到两国断交,烽烟四起,战火连绵,你才满意吗?哼,在下身为将军都不想打仗,为什么陈大人你偏偏那么希望打仗呢?」
这话简直说到了李无裕的心裏去。
对他来说,国中无事,朝廷和百姓都富庶,那是一件铭记千秋的功业。当然,这都是小事,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只要没有大事,他就能一直在后宫享乐,享受这歌舞昇平的太平盛世。
于是他对陈比日说道:「陈卿,你还是应该多为我们越国想想。」
陈比日原本已无大碍,如今这奄奄一息的模样不过是装出来的,但听到这话,却是真气得胸口一阵憋闷,哇的喷出了一口血来。陈文雄和陈文枭吓得急忙扑上去,又是叫大夫,又是给他拍着后背顺气,那大夫急忙拿了银针出来给他扎了两针,才算是缓了下来。
看到他这样,李无裕也有些慌了神。
不论如何,陈比日跟夏侯纠一样,都是辅佐他登基,为他处理朝政大事的股肱之臣,二者缺一不可。看到陈比日这个样子,他也不忍再强压他什么,隻说道:「陈卿,陈卿你要保重啊。」
「陛下!」
陈比日嘴角还带着血迹,气息奄奄的说道:「老臣死不足惜,可是陛下难道真的不想想,什么人要谋害老臣?那杀手逃到炎国去,就真的跟炎国一点关係都没有?」
「这……」
「陛下难道就这样看着老臣平白的受这一箭吗?」
这时,陈文枭也跪在了李无裕面前,低头说道:「陛下,叔父的话有理。就算事情不是炎国的人做的,可杀手毕竟逃到了炎国,炎国人也毕竟处置了那个人,若我们连这件事都不彻查清楚,那于情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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