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在南安镇停留一两天的计划被彻底打破,祝烽带着黎不伤上了酒楼的二楼,两个人隻谈了一会儿,黎不伤便走出来道:「皇上有旨,起驾。」
南烟甚至都没有去休息,隻带着心平在下面等着,一听到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
虽然知道黎不伤会突然出现在这裏接驾,那么他说的事肯定就不是小事,但能让祝烽立刻改变计划,看来这件事不仅不是小事,甚至可能是一件天大的事。
她想了想,低头对心平道:「赶紧去准备,路上不要再闹了。」
心平的眼睛还有些红红的。
虽然心裏太多的不平,可她到底还是明白事理,知道有正事的时候自己不该再任性,乖乖的和跟自己的宫女太监们走了。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忙乱准备了起来。
黎不伤从楼上走了下来,一直走到南烟的面前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娘娘。」
南烟微微蹙眉看着他,道:「发生了什么事?」
「……」
黎不伤沉默了一下,才说道:「过一会儿,皇上应该会跟娘娘说的。」
说完便要从南烟的身边走开。
但刚走了一步,却又停了下来,站在南烟的身侧说道:「娘娘这一次能来,真是太好了。」
「……?」
南烟一愣,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他,而黎不伤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南烟微蹙眉头,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有些茫然。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不等她多想,祝烽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黎不伤在这个地方等候圣驾的时候就已经早做了准备,顺便将皇帝的车驾也已经重新换好了马匹,稍事修整一番之后,他们便立刻上路。
这一次,南烟跟着祝烽坐在同一辆马车裏。
他们的车驾很快便离开了南安镇,真就像是蜻蜓在这裏点了一下水似得,南烟坐在摇晃的车厢内,一隻手轻轻的抚弄着祝烽刚刚才给她买的那串相思豆的手串,听着外面急促的马蹄声,终于忍不住问道:「皇上,到底出什么事了?」
祝烽半眯着眼睛,像是在休息。
听见南烟问,他也并不睁眼,隻说道:「陈比日在边境遇刺了。」
「陈比日?」
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应该是太长时间没有听到需要一点时间来反应,而南烟想了想,立刻回过神来,倒抽了一口冷气:「越国的宰相?」
「嗯。」
「他,在边境遇刺?怎么回事?」
祝烽仍旧半眯着眼睛,身子随着马车前进的颠簸而慢慢的摇晃着,却有一种稳如泰山的感觉,沉沉说道:「目前还没抓到凶手。」
「人死了吗?」
「没死,但重伤,现在都还没有痊癒。」
「什么时候的事?」
「算起来,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
「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抓到凶手?」
南烟皱起眉头:「是什么人会刺杀他?」
祝烽轻笑了一声,慢慢的睁开眼睛,道:「你听听自己问的这话。」
「……」
南烟自己也反省了一下,忍不住苦笑。
一个人,坐到一国宰相的位置,会想要刺杀他的人那简直太多了。如果宰相的权力过大,影响到了皇帝,那么皇帝会想要杀他;如果宰相跟武将不合,那么武将可能想杀他;如果宰相的下面有人等着坐他的位置,那么下属可能想要杀他。
总之,这个位置上的人,如果没有人想刺杀他,那才是稀罕事。
但——
南烟道:「能得手的话,这个人也不简单啊。」
祝烽道:「那是当然。」
南烟拧着眉毛又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这件事——」
话没说完,她自己咬住了下唇。
这件事,的确是一件天大的事,虽然是越国的宰相被刺,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是一件影响重大的事。
首先,陈比日是在边境被刺,那很有可能越国那边就有话说了;而且,这么多年来,越国跟他们炎国的生丝贸易,陈比日一直都是持反对意见,他被刺这件事暂且撇开不谈,最怕的就是有人藉此机会大做文章。
这才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而且是滔天巨浪。
南烟道:「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祝烽又慢慢的阖上了眼睛,道:「先过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再说。」
南烟点点头。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祝烽又说道:「最近,你多顾着那丫头。这边的情况比较复杂,就不要让她再乱跑了。」
南烟原本以为,刚刚心平那样,祝烽就算不大发雷霆,肯定也会生气的。
却没想到,他如此平静,还交代自己多顾着心平。
倒像是一点都没有因为女儿的任性倔强而生气似得——这么相比之下,这位活阎王倒是成了一个菩萨,反倒是心平,有些太不懂事了。
南烟轻声道;「皇上放心吧,妾会看着她的。」
祝烽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