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道:「皇上呢?」
若水轻声道:「皇上一早就走了。」
南烟皱着眉头道:「怎么也不叫醒本宫?」
若水和跟在身后的彤云对视了一眼,都不敢说话。见他们这样小心翼翼的,南烟也嘆了口气。昨天祝烽发了那么大的脾气,还把心平公主给关了起来,周围的人哪裏还敢多说什么多做什么。
南烟又问道:「那他现在呢?」
若水道:「去御书房了。」
南烟想了想,立刻招招手让他们送了热水毛巾来,自己起身洗漱了一番,刚刚整理好,就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宜妃过来了。
「姐姐。」
人还没进门,声音先到,南烟一回头,就看见宜妃急匆匆的走进来,隻简单的行了个礼,然后便急切的说道:「怎么回事?妾听说,皇上把心平给关起来了?」
南烟嘆了口气。
她牵着宜妃的手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一五一十的把昨晚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宜妃细柳般的眉顿时皱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呢?」
「心平也真是的,在这种事情上多什么嘴?」
「这,皇上生这么大的气,这可怎么办才好?」
见她一副焦头烂额,不停的喃喃自语的样子,南烟也知道她是真的着急,只是现在谁都没办法,只能苦笑了一声,道:「人长大了一点,有了自己的主意,可还没有完全懂事,就是最麻烦的。」
宜妃也嘆了口气。
她想了想,问道:「对了,人关在哪儿的?」
南烟道:「延春阁。」
宜妃倒是鬆了口气,点点头道:「那还好,那边凉快。」
其实在后宫,关一个人,怎么关,关在哪儿,都是有学问的。延春阁在皇宫的西北角,那裏四面通透,夏日住在那裏最是凉爽,把心平关到那裏,至少不用遭什么罪。
显然,也是小顺子有意为之。
宜妃又问道:「那,娘娘,要不要去跟皇上求求情啊?」
南烟苦笑道:「要能求情,本宫昨晚就求了。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那个死丫头又强,哪裏劝得下来。依本宫看,关她两天也好,反正饿不着也冻不着,免得她还不懂事,说话总是这么口无遮拦的。」
宜妃想了想,轻声道:「这倒也是。」
「……」
「妾说句不该说的,心平从小就是没受过什么委屈,太大大咧咧了,趁这个机会管教管教她也好,免得将来再闯祸呢。」
南烟没好气的道:「还不是你惯的。」
她早年经常跟着祝烽出宫巡视各地,心平留在宫中,不是顺妃照看就是宜妃照看,如今新晴已经过世了,她埋怨不了别人,自然也就埋怨眼前人。
宜妃委屈的道:「哎,姐姐可冤枉人了。心平那个时候还小,嘴又甜人又乖,谁忍心去管着她啊?」
南烟苦笑了一声。
其实她心裏也知道,宜妃虽然关心心平,但到底不是嫡母生母,不好严格管教;甚至,碍着贵妃的面子,也不敢管教,否则自己的脸上不好看,这一点上,也着实怨不了她。
到底还是自己当初缺失的时间太长了。
再加上,孩子渐渐长大了,就一定会自己的想法,而人和人之间,哪怕再是贴心,想法也不可能完全的一致,父母子女之间产生这种矛盾,也是迟早的事。
如今最要紧的,就是看谁先服。
而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
祝烽是不可能服自己的女儿的,况且这件事本也轮不到心平来指手画脚,只是,现在祝烽跟前明显还有更要紧的事,跟女儿的矛盾,也就只能暂时用关着她来解决。
宜妃又道:「妾听说,就是大慈恩寺那些和尚收留了饥民,才搞出的事情来。要我说,都是他们惹的祸。若不是他们在心平跟前胡言乱语的,心平也不会惹皇上生气啊。」
南烟隻嘆了口气。
道:「皇上生气,跟大慈恩寺那些和尚收容的饥民没关係。」
「没关係?」
宜妃愣了一下:「那是怎么的?」
南烟往周围看了一眼,然后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昨天离开大慈恩寺的时候,就有人来报,听说是城外的饥民,劫了朝廷的一批粮食。」
「什么?!」
这一次,宜妃也大惊失色:「这是要造反啊?!」
南烟急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低声道:「嚷嚷什么?」
宜妃也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但着实吓得不轻,她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城外的饥民?又是怎么回事?」
南烟便将她知道的大致跟宜妃说了一遍。
宜妃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她虽然跟南烟不同,平日裏不敢在祝烽面前讨论什么政事,但毕竟也是诸国黎长山的女儿,从小耳濡目染,不是那种对朝政之事一无所知的妇人。
她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些人是不要命了吗?这,劫朝廷的粮食,不是造反又是什么?」
南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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