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一听,立刻惊讶的睁大了双眼:「皇上要干什么?」
祝烽抿着嘴道:「朕打算南巡。」
「南巡?」
南烟听得眼睛一亮,但随即就皱起眉头。
「又走啊?」
说起来,她是在宫裏有些待不住了,去年在西北疯跑了大半年,乍一回到京城,每天只能看到红墙碧瓦间的这么一方天空,的确是有些憋屈。
可再憋屈,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妃子哪能天天出去抛头露面,所以虽然今天宜妃玩笑的说等皇上再出巡的时候她也跟着出去走走,南烟也没当真。
却没想到,宜妃的嘴就像是开过光一样。
但转念一想,祝烽年前才刚从西北回来,在京城呆了没几个月就又要南巡,这光是听起来也觉得不妥。
于是南烟小心的说道:「这,这么皇上就又要出宫,会不会有点太劳师动众了?」
祝烽还以为自己这么一说,南烟一定会跳起来要跟着自己出去,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他说道:「朕也不带太多人去,有英绍带着人跟着就行了。」
「……」
「再说了,之前祝成瑾祸乱金陵,如今已经过去五年了,朕也想回去看看那边重建得怎么样。」
南烟听着,也有点心动了起来。
不过她还是要尽一尽贵妃的职责,于是又问道:「那,朝中的大臣们怎么说?言官们不会阻止吧?」
祝烽道:「只要把事情安排妥当了,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南烟想了想,道:「还是让太子监国?」
祝烽又喝了一口茶,嘴角勾着一点抹不去的笑意,慢慢说道:「那些大臣们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
南烟渐渐的有些回过神来了。
祝烽,是在放权。
是在放一些权力给太子。
虽然他现在还算是年富力强,但毕竟已经册立了太子,就不能让太子一直闲着,相反,需要给太子一些权力,甚至让他去承担一些责任,这样将来皇帝退位,或者万岁之后,权力的过度才能平稳的进行。
自己发起过靖难之役,祝烽更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这么看来,他虽然时不时的说一些话去敲打太子,但其实心裏对祝成轩还是相当满意的,否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就开始放权。
南烟笑了起来,道:「也是太子能干,皇上才能放的下手啊。」
祝烽哼了一声。
想了想,又说道:「那这一次,你就留在京城吧。」
他说这话,本就是故意来逗南烟,看她还能怎么撒娇怎么肉麻,谁知南烟竟也不说什么,隻慢慢的走到他身边坐下,嘀咕道:「不去就不去呗。」
祝烽愣了一下。
转头看向南烟的时候,只见她又噘着嘴,嘀咕着:「睡不着就睡不着。」
祝烽听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虽然他没有明着跟南烟说过,但两个人相濡以沫十几年,南烟又怎么会不知道,纠缠了他那么多年的梦魇,只有她在他身边的时候才会被驱散,他才能睡个好觉。虽然这些年来,这种情况已经减缓了不少,可对方的存在对彼此来说已经成了一个习惯。
有的时候累得狠了,也真的只有在南烟的身边,祝烽才能睡个好觉。
却没想到,被她这么拎出来。
祝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道:「怎么,你还要拿捏起朕来了?」
虽然他和她,已经是不分彼此的存在,但皇帝就是皇帝,仍然不能容许自己被人拿住短处,更不能容许自己被人拿捏。
却见南烟转头瞧着他,突然又抿嘴一笑。
「妾说的是自己呀。」
不只是祝烽离不开她,这些年来,她又何尝离得开眼前的这个人?
一听这话,原本有些许的愠怒突然间又被一扫而空,看着南烟笑眯眯的样子,祝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拧了她一把。
「你啊!」
就这样,祝烽把要南巡的事吩咐下去,虽然也在朝堂上引起了一些波澜,不过,有太子和鹤衣在朝中的调停,这件事倒也很快解决了。
而一听到这个消息,跳得最高的却是心平公主。
她抱着祝烽的膝盖,眼泪汪汪的问父皇是不是不爱心平了,那模样简直见者伤心闻者流泪,祝烽对这个女儿简直是捧在手裏怕摔含在嘴裏怕化了,一见她这样立刻问怎么回事,心平才说道:「去年父皇去西北就带了成钧去,儿臣在宫裏天天念着父皇,觉都睡不着。」
祝烽和南烟对视一眼,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了。
南烟伸手拧住她的耳朵:「你小小年纪,还会耍心眼子了?」
心平揉着耳朵,噘嘴道:「本来就是嘛。母妃也走了,宫裏就剩下儿臣一个,可孤单了。」
南烟瞪着她道:「就剩你一个?那宜妃娘娘呢?不是她每日打理你吃什么穿什么?还有你永平妹妹,她难道没陪着你玩儿?」
心平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噘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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