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道:「不错,朕的儿子落到他的手里,而现在,他跟朕之间这一场大战已经是在所难免,这个时候,他应该立刻想办法让朕知道,甚至,直接派人过来威胁朕才对。」
南烟道:「可他没有,我们找不到成钧,也没有任何消息!」
祝烽点头:「你想过为什么吗?」
「……」
南烟沉默了许久,也是想了许久,终于,祝烽感觉到怀中这具瘦弱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她抬起头来看向祝烽,轻声道:「他,他不知道,他抓到的,是成钧?」
祝烽道:「不错!」
「……!」
南烟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一点,倒是她没想到的,可是——
她有些不确定的道:「这可能吗?」
听见她这么问,祝烽想了想,说道:「咱们的儿子——那小子虽然胡闹,但不是个没脑子的,这一点,你应该知道的。」
南烟皱着眉头,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祝烽这话倒不是空穴来风,就像之前猜测祝烽如何诱使阿日斯兰将全部军队调出白虎城,她都没有想到的,成钧却轻轻鬆鬆就说出来了,好像有一些战斗智慧,并不是大人们教给他,而是从他出生开始就流淌在他的血液里,存在于他的身体里。
祝烽接着道:「他也知道,朕在跟倓国人打仗,若他被倓国人抓住了,你认为,他会老老实实承认自己是炎国的汉王殿下吗?」
「……」
「只要他自己不说,事情就好办。因为他是孤身一个人出去,身边一个随从都没有,就这么一个娃娃,谁又能把他往炎国的汉王殿下身上联想呢?」
「……」
「他不说,没人会知道。」
南烟深吸了一口气,道:「对,对的。」
祝烽接着说道:「所以这个时候,朕不让陈紫霄他们再派人去找了。」
「……」
「咱们这边派人出去,反倒让人生疑。阿日斯兰也不是个没脑子的,若发现罕东卫这边派出那么多人去找一个孩子,以他的心性,只怕就会开始怀疑成钧的身份。」
「……」
「所以现在,我们不能再动了。」
南烟隻觉得周身发冷,蓦地打了个寒颤。
她这才明白,刚刚自己衝动之下差一点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幸好祝烽是冷静的,否则——简直不敢想象。
她抬头看向祝烽,轻声道:「皇上,妾,妾刚刚——」
她也不知该说什么,直接从祝烽怀里站起来,对着他跪了下去:「皇上,妾知罪了。」
她刚刚那么衝动,在皇帝面前简直已经没了敬畏,没了规矩,若祝烽真的要计较起来,砍头也是没话说的。
祝烽知道她回过神来了,隻嘆了口气,将她拉起来:「好了。」
南烟脸色苍白,满目愧疚:「妾刚刚实在是——」
「朕知道,」
祝烽将她搂在怀里,一隻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沉声说道:「朕知道你是念子心切,只是,将来不准再这样了。朕是你的夫君,可朕也是皇帝,再有下次,不管是为什么,朕都不会轻饶的。」
南烟眼圈发红,轻轻的应了一声。
祝烽到底也是心疼她,而且这个时候身为父母,也没有那么多其他的情绪值得他们再花力气去消化。
直到这个时候,南烟才感觉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好像鬆缓了一些,总算能让她呼吸,让她心跳,可是,这块大石头也并没有完全被搬走,毕竟,成钧如果已经被阿日斯兰抓住,那他还是身处险境,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所以,南烟仍旧有些发抖的望着祝烽:「皇上,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祝烽低头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跟之前一样,就好像,他根本没有出事一样。」
南烟的呼吸又是一颤。
她轻声道:「皇上的意思是,该备战还得备战,该打仗,还得打仗?」
祝烽道:「是。」
南烟的声音颤抖的更厉害,道:「那万一,万一——」
祝烽沉声道:「朕不是说过了吗,我们这边若是有什么异常,反倒会让阿日斯兰怀疑,所以,我们就得按部就班,该做什么还得做什么,只有这样,阿日斯兰才不会怀疑,成钧才能安全。」
「……」
南烟沉默了许久,深吸了一口气:「妾,明白了。」
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祝烽在心里也有些沉重。
他知道,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过分为难了,可现在,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小成钧能渡过这一劫,他一定要好好的收拾那小子,作为他让父母如此忧心的代价。
祝烽道:「你放心吧,朕一定会想办法,把那小子救出来的。」
南烟靠在他怀里,轻轻的点了点头。
祝烽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其实现在,朕最担心的,反倒不是他。」
「不是他?」
南烟愣了一下,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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