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游轻声道:「草民在安息国,偷偷的学了一些他们的话。」
听到这话,南烟忍不住摇着头轻笑了一声。
虽然顾亭秋老臣持重,做人做事都非常的谨慎,但他这个儿子显然只是表面乖巧,背地里鬼主意怕是比谁都多。
偷偷学说安息国的话,还偷偷去见安息国主的宠妃,这种事也不是人人都敢做的。
南烟问道:「那,她怎么回答你的?」
顾以游道:「她没有回答草民。」
「嗯?」
「因为那个时候突然有人来了,草民担心万一被人撞见,就真的有损我大炎王朝的天威,所以赶紧走了。」
「这样啊……」
南烟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气。
而顾以游却轻声说道:「娘娘不必失望,草民倒觉得,事情可能还有转机。」
南烟看向他:「什么意思?」
顾以游轻声道:「这件事,的确是草民做得莽撞,不过事后,安息国主仍然对我们以礼相待,并且直到我们离开安息国,都没有再提过这件事。」
南烟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心里好像有一点什么透亮了起来。
她喃喃道:「这,代表什么?」
顾以游道:「草民想了一下,有两种可能。第一,是那位宠妃娘娘也非常在意安息国和我们大炎王朝之间的交往,所以瞒下了这件事。」
「……」
「还有第二种可能就是——」
他说到这里,抬头看向南烟,神情凝重的说道:「也许她真的知道自己还有别的亲人,所以没有声张。」
「……」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娘娘,也许这件事就真的还有转机。」
南烟蓦地一下睁大了双眼。
没错。
如果那个宠妃跟自己一般识大体顾大局,的确是有可能为了两国能够正常邦交而将这个小小的插曲抛之脑后,但也有可能,就是她真的还有别的亲人,那么顾以游的出现,和他问她的那句话,就一定会触动那位宠妃。
南烟急忙问道:「那你说的,转机又是什么?」
顾以游道:「娘娘,安息国与我国相交,契机就是这位宠妃娘娘向我们大炎王朝求取金缕玉衣,而现在,金缕玉衣不是还没给他们吗。」
「对啊!」
南烟的眼睛都亮了——金缕玉衣,是两国相交一个重要的纽带。
若那个宠妃真的对顾以游问她的那句话有反应,那么,在求取金缕玉衣这件事上,她肯定会有所表示。
南烟想到这里,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点笑意,再看向顾以游的时候,眼中透出了一点欣赏之色,说道:「你倒是机灵。」
顾以游低着头说道:「草民原本昨天晚上就打算上报这件事,只是昨夜看到皇上和娘娘好像都非常的疲惫,再加上是太子殿下的大喜之日,草民也不想用这件事扰了皇上和娘娘的兴緻,所以暂时没有禀报,还望娘娘恕罪。」
南烟沉着脸道:「但这件事说到底是你太大胆了。」
「草民知罪。」
「这件事,本宫会告诉皇上的,到时候你就等着挨罚吧!」
她虽然说得凶,但顾以游多少也明白这件事对贵妃娘娘的重要,说是要让他等着挨罚,但她多半会在皇帝陛下面前为自己求情,只是到时候多少还是要挨一下子的,顾以游倒也早有准备,于是说道:「草民知道了。」
南烟摆摆手:「行了,赶紧送太子妃回去吧。路上别耽搁。」
「是。」
顾以游对着她行了个礼,便翻身上马,护送太子妃的马车离开了。
南烟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出了南宫门,这才带着若水转身往回走,幸好今天早朝没什么事,下了朝之后祝烽又去内阁看了看,便回到永和宫来,南烟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祝烽沉着脸道:「这个顾以游,自作主张,朕非好好的惩治他不可!」
南烟没说话,隻去捧了一杯茶送到他手边。
祝烽气过之后,又看了她一眼:「怎么,你不为他求情?」
南烟嘆了口气,道:「这件事到底也是他不对,可是,他这么做又是帮了妾,妾还真的不好为他求情。只求皇上……别惩治得太重就是了。」
祝烽冷笑道:「他一个白丁,连官职都没有,朕还能惩治得多重?」
说完,沉沉的出了一口气,道:「不过就是跟他顾亭秋说一声,让他好好管管自己那个儿子。」
南烟一心,心里叫苦。
心想,这还不叫重惩?要知道,顾亭秋管起孩子来,是绝对不会手软的,这一下,顾以游只怕是皮都要掉一层了。
不过他既然自己承认,肯定也早就想清楚,这顿打是免不了的。
于是南烟便也不多说什么,隻问道:「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祝烽说道:「顾以游既然已经把饵跑出去了,若对方真的是咱们想要的那条鱼,她自然会上来咬饵的。」
南烟道:「怎么算咬饵呢?」
祝烽道:「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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