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南烟感觉更不安了一些。
她问道:「你还发现了什么?」
若水又想了好一会儿,轻声说道:「奴婢看到,那个人站在裏面那扇门内站了好久,好像在看着什么地方。」
「看什么地方?他在看哪个方向?」
若水想了想,又看了看四周,然后抬手指向了他们身后。
南烟微微蹙眉。
说到这裏,若水已经非常的难受了,她抓着南烟的袖子轻轻摇晃着,好像一个濒死的人在乞求别人给她生的机会一般,轻声说道:「娘娘,虽然,虽然奴婢也觉得师傅后院藏着一个人,可能有点不同寻常,可是,可是奴婢绝对相信,师傅她是个好人,她肯定不会对皇上和娘娘有二心的。」
「……」
「真的,娘娘,求你相信奴婢,她一定不会加害皇上和娘娘。」
「……」
「她,她那么多年一个人苦修,奴婢从来没有看到她对朝廷有什么不满。她是仁孝皇后的妹妹啊,她怎么会对朝廷做出不利的事呢?」
「……」
「娘娘,你相信奴婢,你一定要相信奴婢!」
看着她这个样子,南烟说不出话来。
若水何尝不难受?
许妙明对她有救命之恩,而且也算是抚养她长大,她对许妙明,就像是养在身边的小兽对主人依赖又绝对的信任;后来,她被送到了宫裏,对自己也忠心耿耿,甚至,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心腹了,现在突然发生这样的事,许妙明似乎跟自己对立了起来,对若水而言,无疑是有两只看不见的手在撕扯她。
她要忠于自己,却又担心她的师傅。
这种感觉,南烟也并不陌生。
就像当年在离这裏不远的地方,那个神秘人告诉她,祝烽可能是加害她父母的真凶,再回到祝烽身边,那种要报仇,却又没有办法痛下杀手的感觉,的确是太痛苦了。
幸好,她已经走出来了。
可若水,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种痛苦。
在这件事结束之后?
可这件事,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呢?
南烟想了一会儿,再低头看着若水红红的眼睛,彷佛都要流下泪来,她轻嘆了口气,然后说道:「好了,现在什么事都还没发生,你急什么?」
「娘娘……」
「既然你相信你的师傅,那就应该相信到底。」
「……」
「既然你认为她不会加害皇上和本宫,那,那就对她有信心一些吧。」
说到这裏,南烟抬起头来,看向她的身后,长嘆了口气,说道:「本宫又何尝不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娘娘……」
「好了,」
南烟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说道:「你回去吧。」
若水伸手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娘娘不是要去看小玉姐姐吗?奴婢陪着娘娘一块儿过去。」
「不必了,就在前面,本宫想单独跟她待一会儿。你一夜没睡好吧,回去休息休息。」
「那,奴婢告退了。」
「去吧。」
若水吸了吸鼻子,对着她行了个礼,才转身走开。
看着她的背影,南烟忍不住又轻嘆了口气,然后转过身来,走到了冉小玉的居所,推门进去,跟之前一样,她还是坐在床边,看着窗户外照进来的一线阳光,屋子裏的光线不太好,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也是灰蒙蒙的。
幸好,她还不算太獃滞,听到脚步声,知道转过头来。
「娘娘?」
一看到南烟,她便扶着床柱要起身行礼,南烟走过去扶着她,说道:「行了,看你这样也别起起跪跪的,好好休息吧。」
「是。」
南烟扶着她坐回床头,自己也坐在了床沿上。
看着冉小玉跟之前没什么两样的苍白的脸色,又看了看旁边桌上,已经放凉了的一碗药,显然一口都没动过,南烟嘆了口气,把碗端过来,亲自送到她的嘴边:「怎么又不好好吃药?你不知道药凉了之后更苦的吗?」
冉小玉低头看了一眼。
苦涩的说道:「能有多苦?」
再苦,也比不上人心苦。
南烟沉默了一下,仍旧把碗往前送了一下:「既然不苦,那就乖乖的喝下去。」
冉小玉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拒绝南烟,只能乖乖的接过碗,大口大口的将药喝了下去,凉了的药的确更腥,也更苦,可她喝得就像是白水一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整个人似乎也完全失去了感知。
南烟将碗放到一边,说:「要不要一点甜的东西过口?」
冉小玉轻轻的摇头。
这些,过去都是冉小玉服侍她的时候做过的,眼下,却是一位贵妃娘娘来照顾她这个奴婢,若是外人看到,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
可冉小玉,仍旧木然的坐在那裏。
南烟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长嘆了口气,说道:「你啊,就算本宫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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