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顺妃的呼吸都窒住了,她的喉咙发梗,颤声道:「皇上他,怎么了?」
南烟的双手滚烫,可说话的时候,声音却意外的冷静。
甚至,给人一种冷风吹过的感觉。
她说道:「皇上遇刺了。」
「什么?!」
顺妃大惊失色,立刻就要扑过去,但南烟那双滚烫的手用力的抓住了她,顺妃急了,说道:「你放开我,你让我去看看,我要看看皇上!」
「顺妃姐姐,你先听我说!」
南烟一隻手用力的扣住了她的手,就像是铁钳钳住了她一般,她沉声说道:「先让太医他们做事,你不要过去打扰。本宫,还有一些事情要跟你说。」
「……」
顺妃正要挣扎着走过去,一听她这话,又顿住。
转头看向南烟。
这位贵妃娘娘两眼通红,呼吸低沉带着一股隐隐的,如同野兽低咆的声音,可目光和说话的口气却非常的冷静,这两种极端却莫名的集中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彷佛都要被撕裂一般。
顺妃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祝烽,然后看向南烟。
有些担忧的道:「贵妃娘娘,你……你有什么要吩咐?」
南烟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道:「皇上遇刺,心口中刀,这伤——非常的险。」
刚刚,从看到祝烽脸色惨白,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的一瞬间,顺妃就已经明白了,但真正听到他「心口中刀」,而且「伤很险」这样的话,还是让她的心狠狠的坠进了冰冷的深渊里。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
「……」
「今天,皇上去哪里了?怎么会遇刺呢?」
南烟咬着牙,说道:「皇上跟本宫一起去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家里参加喜宴,但没想到,新娘子的义父,竟然是隐藏多年的倓国的密探,之前他在皇上的手中逃过一次,这一次,居然隐姓埋名,乔装改扮混了进来,趁着众人不备,刺伤了皇上。」
顺妃的眼睛都红了一下。
急忙说道:「那这伤——到底有多险?皇上会不会——」
南烟打断了她的话,如同专断一般冷冷的宣布:「皇上不会有事的!」
「……」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
「皇上从小就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长大,顺妃姐姐你比任何人都明白,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有今天。他一定不会倒在阴险小人的刀下,更不会倒在他期盼的大业完成之前!」
「……」
「这一点,本宫坚信不疑!」
顺妃看了她一会儿。
虽然,新晴是从小陪在皇帝的身边,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可事实上,对这个孩子,这个少年,这个男人心里所想的,她知晓得并不多。她所能做的,就是在他饿的时候给他送吃的,在他渴的时候给他奉上一杯茶,在他孤独寂寞的时候抱着他瘦小的胳膊,不让冰冷的寒夜冻僵他。
仅此而已。
但贵妃却不同。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她也是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女子,甚至当初刚刚到皇帝身边的时候,还备受欺凌,可她却是最了解祝烽,最知晓他心中所想,最能与他并肩而立的人。
放眼整个后宫,哪怕是还在冷宫的秦若澜,也没有一个人,能像司南烟一样,说出这些话了。
新晴轻轻的点了点头:「妾,明白了。」
就在这时,汪白芷从床边转身走了过来,对着他们两行了个礼:「贵妃娘娘,顺妃娘娘。」
南烟急忙问道:「皇上如何?」
顺妃也焦急的看着他,又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床上那个苍白的人,甚至都顾不上听他说话,直接走了过去。
祝烽躺在床上,仍旧毫无声息。
胸口,已经用厚厚的绷带扎起,但心口上仍然能看到一团浅浅的,鲜血染出的红洇。
身上的衣裳,已经让小顺子他们用剪刀剪开,拿温水给他擦过身子,总算将满身的血迹和脸上干涸的血迹都擦干净了,越发显得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一条薄被盖在胸前。
几乎,感觉不到薄被的起伏。
顺妃的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南烟也走了过来,低头看着祝烽,但这一次,她没有再让自己露出狼狈狰狞的样子,只是一隻手用力的握成拳头,让指甲深深的扎进掌心,带来的那种刺痛,抵抗住了心里的酸涩和软弱。
她咬牙道:「皇上到底怎么样?」
汪白芷犹豫再三,轻声说道:「皇上他……这一刀,伤及心脉,加上失血过多……」
顺妃一听,吓得脸色惨白,转头看向他:「皇上他——?」
汪白芷急忙说道:「微臣等已经用药护住了皇上的心脉。」
说完这句话,他又低下头,慢慢的说道:「但,但能不能挺过来,就——皇上是天子,天命所归,老天一定会庇佑的。」
「……」
南烟沉默着没说话。
汪白芷这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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