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好像——
南烟也微笑道:“哪里,只是叫熟了,改不了口。”
“……”
“虽然,本宫也想称一声‘陛下’,可一见到陛下的形貌,还是觉得,叫‘表’哥更顺口些。”
蒙刻苦笑了起来。
他好歹也是一方之主,人人在他面前都是小心翼翼,哪怕,他与祝烽真的王见王,口舌上也不可能轻易的让对方占了便宜。
唯独面对南烟,这位他曾经亲封的“南明县主”,也明知道她口中的“表”哥的含义,他却有些难以招架,只能任由她这么奚落。
看来,这世上万事万物,逃不过一个“理”字。
在她面前,他的确理亏了。
这不是倓国皇帝对炎国贵妃的理亏,而仅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子的理亏。
他欺骗他的,不是什么男女情爱,事实上,对南烟来说,就算真的是在情爱上骗了她,也不会记恨那么久。自己欺骗她的,是一个人最为看重的,自己的身世,自己的来处。
这才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南烟抱着双臂,冷冷说道:“不知道‘表’哥今晚出现在这里,又有什么算盘要打?”
蒙克微笑着说道:“我来这里,是有事要跟你商量。”
说着,便往上又走了两步。
这时,黎不伤又冷冷的说道:“站着别动。”
蒙克又停下了。
脸上,仍旧是风度翩翩的微笑,说道:“朕知道,你是炎国皇帝的心腹,锦衣卫四大指挥使之一,但看样子——”
他的目光闪烁,上下打量了黎不伤一番。
道:“你对这位贵妃娘娘,似乎不仅是一个臣子的身份。”
“……”
黎不伤的面色也是一沉。
他从不在意自己的感情被人知晓,哪怕对方是倓国的皇帝,他唯一在意的,是南烟不能受到一点伤害。
于是冷冷道:“我是什么人,与你无关。”
“……”
“我只要你离她远一点。”
蒙克微笑着说道:“可是,我有要紧的事要跟她说,而且,是要单独跟她说。”
黎不伤道:“做梦。”
就在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南烟说道:“好吧。”
“……”
“……”
一下子,两个人都愣住了。
蒙克倒是反应很快,立刻笑了笑,而黎不伤的眉头拧了起来,沉声道:“不可以!”
南烟道:“他说有要紧的事跟我谈。我想,应该是真的。”
“……”
“否则,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只带着一个特穆尔出现了。”
黎不伤道:“我不管,我不能让你单独跟他在一起。”
“……”
“若他起了邪心——”
南烟道:“不会的。”
黎不伤仍旧咬紧了牙,说道:“不行。”
“……”
“难道,哪怕我不为我自己,难道你不能为你自己考虑一下?万一他们故技重施,将你劫走怎么办?”
听到这话,南烟的目光闪了闪。
她转头看向背着双手站在那里,全身上下透着閒适的蒙克,这个样子看他,彷佛仍旧是一个风流公子,而不是一个身繫万方的倓国皇帝。
南烟平静的说道:“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
“从京城到罕东卫,这条路虽然是在境内,但过了定西之后,也可以说得上是危机重重,但皇上只安排了你们一队锦衣卫护送本宫前进,你们可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在境内,不管发生什么危险,有你们就够了。”
“……”
“若是碰上他们——他们,是不敢动本宫的。”
黎不伤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南烟说道:“不管是他,还是南蠡王,他们也许都会来见本宫,但他们连本宫的一根毫毛都不敢动。”
“……”
“若非如此,本宫也不会自己留在京城,等皇上出发了之后,自己再赶去罕东卫了。”
听到这里,黎不伤目光微微闪动。
好像明白了什么。
轻声道:“你的意思是——”
南烟道:“他跟南蠡王,现在本就是在狗咬狗,这几年都是如此。所以,倓国这些年来没再对炎国有任何的举动。因为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谁在这个时候得罪了咱们,谁就无异于引火烧身。”
“……”
“他们若是敢劫本宫,就相当于同时还向皇上宣战。”
说到这里,她回头看了一眼蒙克。
刚刚他们说的话,声音不高不低,蒙克都能听得见,而此刻,南烟也用他刚刚能听到的语调说道:“他跟阿日斯兰,本宫看着,倒也不是太傻的样子。”
听到这话,蒙克呵呵的笑了起来。
然后说道:“贵妃娘娘慧眼如炬。”
南烟冷哼了一声,这才对黎不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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