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了天下人这么多年!
门一关,外面那些紧张的心情,紧绷的气氛,甚至连喧嚣的风,都被隔绝在外。
这里,只有一片沉寂。
甚至还有些黯。
因为偌大的御书房内,只有一盏烛火,点亮在前方的御案上,祝煊走到了御书房的中央,看到那个坐在御案后的,高大却阴沉的男子,对上他森冷的目光的一刻,他笑了起来。
那夜枭一般的笑声,在这个空旷的御书房内,直刺人心。
祝烽微微的蹙了一下眉毛。
但是,还不等他开口,祝煊竟然已经大摇大摆的走到一旁,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甚至,摆出了閒散的姿态。
站在身后的玉公公一见此情形,立刻道:“宁王,大胆!”
可祝煊却毫不在意,只用眼角看了他一眼。
正当玉公公又要说什么的时候,反倒是祝烽一抬手,阻止了他。
玉公公道:“皇上——”
“无妨。”
祝烽低沉的声音在御书房中响起,虽然显得很平静,但他一开口,桌案上的烛火都随之被压低了一些似得。
火光,一阵明灭不定。
祝煊又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说道:“皇兄,你总算肯召见我了。”
他的伤还没好。
所以,说话的声音也跟他的笑声一样,带着一种异样的尖利感,让他话语更添了几分讽刺的意味。
虽然,他已经是满脸的讽刺表情。
祝烽沉沉的道:“你在等朕的召见吗?”
“当然。”
祝煊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一被抓到,你就应该立刻召见我,审问我,严刑拷打我。可没想到,我等了这么久,你居然一点动作都没有。”
“……”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挑眉毛。
“哦,我明白了。”
说着,眼中露出了一丝讥诮的笑意:“你在等我开口,可我受了伤,一直没有办法开口,所以,你就一直在等我。”
“……”
“可怜啊,堂堂一个皇帝,竟然也只能等。”
“……”
“自己最重要的事,你一无所知,只能靠别人来告诉你,这还不可怜吗?”
“……”
祝烽一动不动。
但是,放在桌案上的两隻手,慢慢的捏成了拳头。
而祝煊说完那句话,立刻咳嗽了起来。
毕竟,脖子上的伤还没好,这些日子他都没有开过口,一说话,就有些止不住了。
听见他干涩的咳嗽声,好像刀刮在嗓子上一样。
祝烽对着玉公公使了个眼色,玉公公立刻从旁倒了一杯茶,送到他手边。
祝煊竟也毫无惧色,拿起茶杯来,一口气喝干了。
然后一抹嘴,又看向祝烽,眼中讽刺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怎么,你现在还不赶紧趁着我能说话,来求我,来问我?”
“……”
祝烽沉默了很久,问道:“你让简若丞去海上见的,是什么人?”
祝煊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毛
他转头看向祝烽,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又笑了起来。
一边笑,一边说道:“我还以为,你一开口就会问自己的事,但没想到,你居然先问这个?”
“……”
“哦,我明白了。”
“……”
“之前就听说简家已经被灭门了,你也是因为这个,才赶回的北平。所以现在,你是要查简家的事。”
祝烽只问道:“你让简若丞去见的,到底是什么人!?”
祝煊冷笑着一摊手:“本王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若不知道,又怎么会跟对方做生意。”
“知道对方是谁是一回事,做不做生意又是另一回事。”
“……”
祝烽看着他,面色更阴沉了一些。
他说道:“你不可能对对方一点都不瞭解。像你这样的人,行事如此谨慎,心机如此深沉,就算到你身边的人,你都一定要让他们给你一个‘投名状’,来跟你做铁器生意的人,关係着你谋反,你不可能对对方一点都不瞭解。”
“……”
祝煊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然后他冷笑了起来,道:“皇兄,我才发现,原来你也很瞭解我嘛。”
“……”
“不错,我对别人,的确很不放心。”
“……”
“可是这个人,他是自己找上我的。”
“什么?”
祝煊冷笑道:“而且,他是因为知道我要谋反,也知道我缺少兵器,才主动找上了我的部下,要跟我做这笔生意。”
祝烽的眉头一皱。
“就这样,你就相信了他?”
“……”
“朕,不相信。”
对上祝烽阴沉的目光,祝煊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说道:“皇兄啊皇兄,虽说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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