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祝烽突然一伸手。
天地,彷佛都在这一刻静止。
只见那闪电一般的木桩一下子,被他抓在手心。
而木刺,也扎破了他的手掌,鲜血立刻从他的指缝中流了出来,祝烽痛得眼睛都红了一下。
叶诤吓得灵魂都要出窍了。
“皇上!”
祝烽沉声道:“快!”
“……”
“把缰绳解开!”
虽然他这样大喊,但周围的人已经伤得躺倒了一地,更有些人被即将而来的巨浪吓得瘫倒在地,根本没有人能冲上去。
就在这个,一个身影一下子衝了上去。
定睛一看,竟是南烟。
祝烽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却见那个小女子跌跌撞撞的在甲板上连滚带爬的跑到了缰绳绑缚的地方,一隻手抓着那比她胳膊还粗的缰绳,另一隻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寒光一闪。
那是一把短剑。
是自己在北平的时候,送给她的短剑。
祝烽不知道的是,她竟然一直带着。
南烟拔出短剑,用力的割着那缰绳,可是船身摇晃,让她好几次都错手,将自己的手指和手掌都割开了深深的血痕。
钻心的痛,让她的眼泪涌上来。
跟淋在头上,不断滴落下来的江水混在一起,视线几乎也模糊了。
南烟只能咬着牙,凭藉着直觉一刀一刀的割着,感觉到缰绳一点一点的被割开,还剩下细细的的一段。
而就在这时,那巨浪,已经朝着他们重重的打了下来。
“南烟——!”
痛。
好痛!
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碾碎了又重新装上一样。
南烟原本是昏厥过去的,但隐隐恢復神智,竟然是被痛楚,将她从无边无际的混沌与黑暗当中拉扯出来的。
她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
“痛……”
干涸的嘴唇里发出这个声音之后,立刻感到一阵火烧火燎。
好难受。
而这时,剧痛的身体彷佛被一隻有力的手臂託了起来,虽然也痛,却能依稀的感觉到,这隻手在尽力的温柔着。
然后,有什么东西,软软的,贴到了自己的唇上。
嘴唇下意识的打开,就感到一阵清凉注入口中。
是水!
南烟原本就渴得难受,这个时候简直就像是救命的甘露一样,她不断的吞嚥着,甚至有些意犹未尽的,在那个东西要离开自己的时候,纠缠了上去。
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阵咳嗽的声音。
南烟蹙了一下眉头,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眼。
深邃而幽黑。
像是无底的深潭,却在这一刻,透着一点温暖的气息。
里面,映着一个苍白的人影。
脸颊瘦瘦的,隐隐的透着一点倦意。
那是——自己?
“……”
南烟呆呆的看着那双眼睛里映出的自己的样子,半晌,回不过神。
这时,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娘娘。”
南烟有些惘然的,仍然盯着那双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又慢慢的转过头去。
就看见冉小玉站在一旁,和自己隔着一层纱幔。
南烟愣住了,又再回过头来。
终于看清了,自己是躺在地上,身下垫着一些垫子,周围用一些枯木支起了一个小小的木架,挂上了纱幔。
而祝烽,正抱着自己。
刚刚,是他?
南烟有些回不过神来的,轻声道:“皇上……”
她下意识的看着祝烽的嘴唇,微微有些发红,润润的,好像刚刚喝过水,而一被自己注视,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有点尴尬了起来。
那双环抱着自己的手,轻轻的将自己放了下去。
然后起身走开,他的手里,还拿着一隻水杯。
刚刚,是他在喂自己喝水?
不过,怎么他的脸色那么奇怪。
冉小玉紧接着走进来,拿出手帕轻轻的给南烟擦拭唇角,脸上也有点红,要笑不笑的样子,让南烟疑惑不已。
到底,怎么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
她全身痛得要命,被祝烽放下来之后,又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冉小玉急忙说道:“娘娘,你不要乱动。”
“……”
“你之前被浪头打到了船舱上,撞到头了。”
“……”
“身上也有些伤。”
“是吗?”
南烟皱着眉头,想了想,才回想起来,在昏过去之前,他们遇到了观音暴,风暴当中,风帆收不起来,几乎就要将整船的人埋葬。
那个时候,祝烽冲上去,抓住了缰绳。
而自己,拿出了他送她的刀,割断了另一根缰绳。
后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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