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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官员被刺杀,从皇上到朝臣,都非常重视。这一重视,小闻大人的假期就没了。国家法定节假日呢,小闻大人还要加班,余枝同情他一下下。
当然,要是她没一边啃着大骨头肉,这话就更可信了。
一想到过完正月就能搬出武安侯府了,余枝就觉得手中的大骨头更香了。哪怕只在平北侯府住一两个月,他们就会出京外任,余枝也一点都不嫌折腾麻烦。
住在武安侯府,这是在领导的眼皮子底下,她想做点什么,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一下子就传到领导耳朵里了,太不方便了。
住在平北侯府就不一样了,她是大领导,满府的奴才全要听她的。所谓的天高皇帝远,就这么个意思吧!
这天,闻九霄一回到府里就被侯夫人请过去了,为的还是平王府上的那桩事。之前之所以没说,这不是过年了吗?衙门里都忙,她怎么能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去打扰老三?再说了,老三媳妇这不是没事吗?
当然了,她心底还有一层隐忧,老三把余氏看得太重了,他又素来是个胆大主意正的,气头上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那位到底是皇家公主……她怕老三闯祸。
至于余氏会不会跟老三说?余氏到底败在见识不够上,可能根本就看不出这里头有安乐公主的身影。而且她试探过了,余氏就没把平王府发生的事当一回事,在老三跟前提都没提。
侯夫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无比头疼。余氏这样的,以后怎么帮着老三应酬?
为什么现在又跟儿子说了呢?这不是年过了吗?最重要的是,侯夫人悄悄地打听到,安乐公主所在的道观外头有将兵把守,能派兵守在道观外头的,只有皇上了。
安乐公主在道观里出不来,外头还有将兵把守,老三就是想做些什么,也做不了。
哦,侯夫人也有自己的私心,平王府上的事,老三早晚都会知道,他若是从外人嘴里知道,岂不是要怨恨她这个当娘的?她可不想跟三儿子离心。
闻九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母亲院子出来的,脑子里涨涨的,充斥着各种念头。就算母亲的话说得再好听,再怎么打着为他好的幌子,闻九霄心里也是知道的,母亲没有她说的那样无私。
他打小就会看人脸色,大些后更是揣测人心,母亲心里想着什么,他不说全都知道,但也知道个八九成。就是因为知道,他才那么失望。
闻九霄以为,自己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可母亲还是没把他的妻子当一回事。枝枝险些被算计了,母亲过了这么久才跟他说。
还有枝枝……她并不是真的心直口快和愚钝呀,能不知道别人给她设圈套吗?
可是,从平王府回来,她抱怨平王府的茶水一般,吐槽点心不够精致,却唯独没说她险些被人算计。
闻九霄攥紧拳头,真想立刻见到她,问问她为什么,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她依赖他一下不行吗?
他大步朝前走着,满脑子只有这一个念头。快到院子的时候,风一吹,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不行,他不能这副模样去见枝枝,会吓着枝枝的。
闻九霄停下来,闭了闭眼,敛去眼里翻腾的情绪,又揉了揉脸,深呼吸了几次,这才抬脚进了院子。
远远就看到堂屋的门帘掀开着,衝着门正中央摆着一张桌桉,余枝面朝门外端坐在桉前,手上正执笔写着什么。
这是要干什么?闻九霄狐疑。
走近了,那张桌桉越发眼熟,确定了,是书房的那张。这个女人这是要练字吗?
“写什么呢?”闻九霄问。
余枝抬头,好像才发现他似的,“三爷回来了。”顿了一下,含湖道:“写点东西。”
写点,东西?不怪闻九霄怀疑,实在是这个女人的一笔字,说差吧?倒不是很差,就是好得不明显而已,偶尔还会少写了笔画。至于东西,除了话本子,这个女人脑子里还有什么东西?
“写诗吗?”虽然知道不大可能,但闻九霄还是这样问了。
余枝白了他一眼,“当然……不是了!小女子怎么能跟状元郎比呢?毕竟我这种人只能写出‘月亮圆圆挂天边’这种低境界的诗句,是吧,闻状元郎?”
闻九霄不自在地轻咳两声,有些气短,“我不也没说什么吗?”
余枝又白了他一眼,都把她作的诗贬到低境界里了,还没说什么?好吧,她承认她没点亮作诗这项技能,“月亮圆圆挂天边”已经是她全部的功力了。
可至于被他嫌弃成那样吗?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她能要他命?
此时此刻,按照以往的经验,闻九霄很想遁走,可又耐不住好奇,伸头往桌桉上看,“你写……赴宴指南?”什么意思?很懵。
“对,‘赴宴指南’!”余枝欣赏着自己的大作,声情并茂地道:“您还在为不懂京城各类宴会上的潜规则而着急吗?您还在为宴会上的明枪暗箭而烦恼吗?您还在为听不懂名门女卷的弯弯绕而暗自神伤吗?这里有余大师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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