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禾和璩昭躺在床上,床头灯小小一盏晕出模糊的光圈,暖气充足,被窝干燥,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今天爸爸找你说了什么?”
“问我能给你什么。”
岁禾枕着他的手臂,看他,“你回了什么?”
“永不背叛,永不分离。”
这句话的分量很重,璩昭说出来却像在讨论今晚的月亮到底圆不圆。
岁禾怔忪开口:“可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璩昭本在把玩她的手指,倏然重重捏了一把,如同警告,听她吃痛才说:“我能做到我说的,所以以后的选择权在你身上。除非你要走,否则我不会食言。”
岁禾是他下地狱也要拽着一起的人,再没有人比她珍贵。
璩昭只是担心岁禾在看清他的骯脏后会不会逃开——那个时候,他怕的不是自己伤心,而是失控了会伤害岁禾。
岁禾抿着唇,将手放在璩昭的左胸,心跳平稳,没有撒谎。
她说:“我也能做到。”
璩昭亲了她一口作为回应,而后不再多言,他轻轻拍着岁禾的背,哄她入睡。
岁禾温柔而神秘。
从始至今。
听她清浅的呼吸,脑袋里回想的是她那句“我也能做到”,璩昭的嘴里像是被塞了大把的柠檬糖,酸的心口发胀,舌头一卷,只剩了清爽的甜。
岁子庭和他说的远远不止那句问话。
在书房里,两人几乎能说的都说了,全部话题都围绕着岁禾展开。
在璩昭要走出书房的时候,岁子庭敲了敲桌子,神采带着生意场上的意气风发。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够轻易地接受你吗?”
岁子庭指指自己的眼睛,“不单单是因为禾禾喜欢你。更多的,是因为我看到,你对禾禾的喜欢,比她对你的,更多。”
关了床头的壁灯,璩昭以脸颊贴着岁禾的额头,他抱着她,热乎乎的柔软。
和他的心情一样,炽热软绵。
璩昭终于承认,岁子庭说的没有错。
抛开所有的杂念,什么占有,什么折磨,什么征服,即使这些通通都不要了,那他也想要和岁禾在一起。
曾经的璩昭待人看物总是带着悲悯嘲讽,他觉得人性的嘴脸太恶劣,只有岁禾是例外。
他愿意为岁禾低下他高傲的头颅——哪怕岁禾对他有所隐瞒。
不过想想,他又何尝不是呢?
两个人在一起,总要讲究公平。
岁禾有岁禾的难言之隐,他有他的不可言说,扯平了。
总有一天岁禾会和他坦诚相待。时间很长,璩昭愿意等。
因为他喜欢岁禾……不,他爱岁禾。
非她不可。
第二天,璩昭离开了岁家。
岁禾站在窗边看着他走出去,背影高大挺拔,还没等他上车,她就开始想他了。
抱在一起睡觉的温暖真是太让人上瘾了。
未来几天要自己睡觉,岁禾失神落魄。
这时,像是心电感应,璩昭突然回了头,准确地找到岁禾的位置,冲她笑了一下。
岁禾的身子往前探了探,她踮脚,脸快要贴上窗,爽朗地对着璩昭露牙笑。
明知道璩昭看不到,她也要无声而缓慢地吐字。
“璩昭,我等你哦。”
璩昭走了没多久,岁禾腿站麻了,她口渴,想倒水喝,却听到李婶在厨房的惊呼声。
“哎哟哟,下雪了哇乖乖。”
岁禾回头,果然看到有细细小小的雪花从天上飘下来,黏黏糊糊地覆上窗玻璃,精緻的雪花纹路透着娇小的稚气。
初雪。
岁禾弹了下跟前的灰莉叶,开心地哼着歌去讨水喝。
暖烘烘的下雪天。
璩昭回到赵家时,赵生和赵墨正在下棋。
他走到赵墨身旁站定,对赵生颔首,“爷爷。”
“昭昭回来了啊。”
赵生很喜欢璩昭,对他又是愧疚又是欣赏,恨不得把璩昭想要的都给他。
璩昭一回来赵生就没了下棋的心思,赵墨一语道破:“爷爷是要耍赖了么?”
他面色一哂,“说什么呢?我让昭昭和你下。”
赵璩,是璩昭现在的名字。但是赵生和赵墨在家都只叫他昭昭。回赵家这两年,璩昭和赵生还有赵墨最亲。
至于璩昭的父亲赵帼宇,璩昭不愿多说。
替了赵生的位置,璩昭仔细看着棋局,随后落下一子,赵墨眉心一跳,有不好的预感。
赵墨和赵生两个人的棋技一般,半斤八两的水平就爱较量运气的好坏。
璩昭不一样,璩昭学东西上手很快,不能说棋技高超到什么境地,但在自己的爷爷和姐姐面前,他还是有话语权的。
不出赵墨所料,一步步走下来,璩昭把她的棋路给堵死了,让她无从下手。
赵生在旁边中气十足地拍手叫好:“好啊!”
“不算不算。”赵墨冷着脸耍赖,“爷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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