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禾靠着车门边坐,“是你先装陌生的。”
说完她就后悔,这话怎么这么幼稚。
“那你想想我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你。”
岁禾提起一口气,又吐出来,不看璩昭,低声说:”对不起。”
璩昭索性面对她,眉眼含笑,却在逼问:“为什么道歉。“
“…当年是我太渣,跑了。”
”…”璩昭还真没想到她的这个说法,“你那时候去了哪里?”
岁禾沉默以对。
果然不肯说。
璩昭窝火地收紧下颌,字都是从齿缝中跑出来的:“岁禾,你真行。”
“你变了。”岁禾突然说。
璩昭冷哼,“我没想变,是谁让我变的你还不清楚吗?”
这句话之后,车厢里变得安静。
”璩昭,”岁禾先打破沉默,她声音听得特别远,“我觉得人活着好累啊。”
璩昭心里一突,“怎么?”
岁禾把鼻子里的酸气揉开,”没什么。”
她就是矫情一番。
重新笑了一下,岁禾望向他说:“这样吧,以后你想要我做什么,儘管说,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做。“
“什么事都可以?”璩昭挑眉。
岁禾很奇怪地就想起了那天早上腿根中间的酸痛。
她摇摇头,“得考虑原则性问题。”
“哈。”璩昭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我不要你做那种事,我只要你做我女朋友。”
岁禾:“…”这和那种事有区别吗?
“不行。”
璩昭猜到了答案,所以听到时也没什么感觉。如果岁禾这么好说话,他也不至于和她纠缠这么久了。
“那你这週末和我去一趟海洋馆。”
岁禾惊讶道:“就这样?”
“这只是第一件事。”
璩昭戏谑地笑,故意找茬:“太牵强。”
”璩昭你别太过分。”
他学她说话:”好吧。”
看到岁禾憋屈,又看到她与平时温和不同的一面,璩昭心情很不错。
换上新的面具,暴露点占有欲,反而能收穫到特别的东西。
玩恶劣比装可怜装温柔容易多了。
达到目的,璩昭把车锁打开,看岁禾下车,走进街道,他看到岁禾被黑暗一点点地吞噬,心里无比畅快。
他在心里问,岁禾,你难道不知道,当你愿意把自己的小i段疵暴露给对方的时候,就是你最容易沦陷的时候吗?
璩昭启动车子,打转向灯,离开。
路灯真寂寞啊,只有月光陪伴。
今天的月亮很圆,圆得无论从哪里开始走,最后都能回到原点。
璩昭没想过,作用是相互的。
岁禾沦陷的时候,他也会。
也许他还会更早。
因为心思越多,就越不容易控制住自己。
”璩医生,今天走得挺准时啊。”
璩昭把更衣柜锁上,笑道:”因为有事嘛。”
他对别人还是从前那样平和温柔,人际关係的重要性他自小便知。只是这东西还得分人,要看那人入不入他的眼。
比如沈荟,没什么他想利用的价值;比如岁禾,她不吃他这套。
他也就懒得装了。
和他搭话的那人随口说:“难不成是约会?”
璩昭坦然,“是啊。”
那人真的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想到能得到肯定的回复。
真是稀奇事!
看来医院里的女花痴们要孟姜女哭长城咯。他坏心地想。
……
岁禾和璩昭是同时出现在约好的街口的。
他们俩都很有时间观念,从不把时间浪费在等人上面。
岁禾上车,自己扣上安全带。
“走吧。”她说。
璩昭看到她卡在腿部中间的裙子,脑海中便浮现出了他们俩第一次去游乐场时的画面,还有那几年两人相处的点滴。
“你很喜欢穿裙子?”
岁禾听了没害羞,面不改色,“要看心情。”
啧啧。
“你也变了,”璩昭边感慨边开车:“脾气变坏了一点。”
岁禾笑容端庄,说:“和你学的。”
以牙还牙,谁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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