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状的比武,的确是打死不论!
因为这个时代太混乱了,所以民间尚武,有的时候官府都懒得管这些习武者之间的恩怨,只要苦主一方自己不追究。
但陆捕头仍然走了过来,他挑起眉头看程灵,问:“你做什么?”
程灵正蹲下身, 一手触摸在曹文的鼻子下方,似乎是在探他的鼻息。
果然,程灵回答道:“我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当然,实际上程灵的真正目的是采集!
系统提示:“你对昆山派弃徒,金水帮帮主曹文进行了采集, 获得金珠十两, 金水帮帮众名册一份,残缺的《天雨疾风腿法》一册。”
采集曹文, 获得了大丰收!
陆捕头却伸手,似乎是要来推程灵,他一边皱眉道:“其人已死,你非但没有悲悯哀伤,反而还要侮辱死者尸身,即便是签了生死状……”
话音未落,程灵的手已经抬起,看似轻描淡写地在他手腕上搭了一下。
太极,推手!
气随心走,以彼之力,而还施彼身。
陆捕头隻感觉到一股看似柔和,实则却极为刁钻的力量忽似圆弧般向自己推来。
他想要抵抗, 却根本无从反击,浑不着力,只在这一瞬间身不由己地忽然就往后退了几步。
陆捕头:……
他的话顿时就无法再继续说出口了, 一股热意袭上脸颊,众目睽睽之下,那真是,无地自容到恨不得立即拂袖离去。
程灵这才站起身,她对陆捕头抱了抱拳,语气谦和道:“陆捕头误会了,在下的确只是想要查看曹帮主情况,绝无侮辱之意。”
陆捕头绷着脸,冷声道:“你有分寸,这是最好。须知这世上,高手之上总还有更高手,恃武行凶绝非长久之道。”
程灵道:“多谢陆捕头提醒,在下也是如此认为。武功虽然是底气,但底气如重器,绝不可轻用。这世上,最要紧的还是以德服人。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下这才起意要开办函夏武馆。”
说到这里,她忽然向着四周团团一抱拳,朗声道:“正好叫诸位乡邻知晓,在下程灵, 虽是初来乍到贵宝地,却也有心和睦友邻。开办武馆,不为逞凶斗狠, 隻为传播武术。”
又说:“习武,一则强身健体,二则修身养性,三则护家保身。”
话音刚落,后续的言语还未跟上,人群中就已经是爆发出了阵阵的叫好声。
这回,大声叫好的可不再仅仅是王七郎等人了。
更有许许多多的乡邻青壮混在人群中,有那血气方刚,格外衝动的,简直恨不能立时衝出人群,来到程灵面前纳头拜倒。
陆捕头被这一声声叫喊给衝击得,一时间脸面涨成了猪肝色,真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要发威都发不得。
如此尴尬时刻,好在有于典吏从人群中疾步走出,他装作刚看见陆捕头的样子,拱手道了声:“陆捕头,哎呀,你在这里啊!”
陆捕头一转头,看到了于典吏,更看到了站在前头的王七郎等人。
他顿时扯着脸僵硬地笑了笑,对着于典吏抱了抱拳,又对着王七郎王六郎等人拱手算是行礼。
王七郎瞪着眼睛看他,颇有些气不过来。
最后,是于典吏将陆捕头拉走了。当然,陆捕头带着的那一群捕快,也呼啦啦地一块儿跟着陆捕头走了。
金水帮的那群下属,则趁着无人注意,悄悄地抬了曹文的尸身,
也一溜烟儿地走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生死斗就这样结束,属于胜出者的红利却才刚刚开始。
程灵的身前一下子就围满了人,衝在最前头的便是昨日的吴耘。就连王七郎等人都被挤在后头,急得后方的王七郎一个劲儿地用拳头击打自己的手掌,嗳声连连。
王六郎也很兴奋,他拉扯王七郎道:“七郎,这个程灵虽然做不了都虞侯,但我们尽可以请他到府上来,做教我们习武的教习师傅啊!”
王七郎甩手,恼火道:“你可真敢想,程兄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再如此,当心我与你翻脸!”
那边,一堆的青壮围上来,一个个喊着“程师傅”,又有人连声询问该怎么加入武馆的事情,程灵衝众人一抱拳,先朗声说了一句:“诸位莫急。”
话音落下,激动的人群就齐刷刷安静了。
经过这两场战斗而酝酿出来的号召力,至此已初现端倪。
程灵于是微微一笑,她抬手一指程宅的大门前。
只见那大门上方挂匾的位置分明蒙着一块红绸,程灵道:“函夏武馆尚未正式开业,诸位,待我揭匾。”
话说完,她便足尖轻点,身形一纵。
飞鸿踏雨的轻身提纵之术施展出来,程灵衣袂翩翩,身轻如燕,以一种违背人体常理的姿势,瞬间在空中完成了二段跳。
宽阔的街面被她就此跨过,她飞纵到了门匾前方,抬手将那门匾上蒙着的红绸一揭。
红绸飘然落下,程灵亦飘然落下。
鲜艳的红绸,俊美的少年,冰清神秀宛如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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