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照片放完了,就该咱们七七上场了吧?”张细凤盯着上方一张一张划过去的照片,眼里满是慈爱跟怀念。
这些照片其实她都看过,但是每回重新看的时候依旧会感怀。
上面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她最疼爱的小娃娃每一次成长。
那些都是逝去的,回不去的美好时光。
宋月凉也目不转睛盯着半空,嘴角含笑“嗯,待会就该七七这个正主上场了,她奶奶在上面陪着她,待会由她亲自带七七下来。”
“我们七七是真的长大了。”
“是啊,真的长大了。”
宁子这时候跟自己老爹站在一块,只是不太定的下心来一边看上空照片一边眼睛不断往四处瞟。
放眼望去,周围几乎全是老熟人。
他们圈子说小不大不大各家有哪些个出色的子弟,大家伙心里都是有数的。
再加上他们同龄人之间也经常会搞个聚会,约在一块玩一玩,是以这时候往周围展望一眼,入目几乎全是曾经的玩伴,熟悉的不熟悉的全都在这了。
“你老四处打望什么呢?安分点,整天跟个傻狗似的,你这样子推出去谁看得上?”他老爹低声骂道。
“哪个当爸的会骂自己儿子傻狗?也只有你这种老狗了!我找萧吏呢,刚才明明跟我一块进来的,怎么一会就看不到人了?”
“萧家什么地位你什么地位?他能跟你在一块?这种时候肯定在萧老爷子旁边。”
“萧爷爷不是在那边坐着呢吗?旁边也没人啊。”
父子俩视线齐齐落在会场最前方第一张宴客桌。
萧家老爷子跟几个一流豪门大佬坐在一块,此时都颇给面子的安静看着幻灯片。
而他身周两米范围之内,用扫描器也扫不到萧吏的影子。
不用想,一定是不耐烦这种场面,自己悄悄溜了。
我行我素,乖戾嚣张萧家那个太子爷行事素来如此。
想看他正儿八经规规矩矩,跟其他那些守规矩的豪门子弟一样,是不可能的。
萧吏确实没在会场。
前头进来在萧老爷子面前露了个脸听了别人几句称讚后,转身就趁人不注意先行走人了,连司仪开场的笑话都没听。
他不太喜欢这种场面,言笑晏晏没一句真心话,来来去去不过都是些客套恭维。
他向来懒得应酬这些,反正现在萧家也还没轮到他掌家,用不着他亲自去维持什么人际关系。
老头年纪大是大,但是老当益壮精神饱满,估摸还能活个几十年。
走出哄闹憋闷的会场后,萧吏就在离会场几百米远的人工湖旁边,找了个长凳随意躺下。
翘着二郎腿,枕着手臂,百无聊赖在漆黑夜幕中寻找那几颗稀稀拉拉的星辰。
会场那边时有轰闹声跟掌声传过来,因为距离隔得远,音量降了好几个度,于此刻清静夜色下,倒有几分像是耳边伴奏,催人昏昏欲睡。
今晚没下雪,燕家后花园的积雪也清理得干干净净。
只是湖边风大了些,寒风从湖上吹来轻易就能让肌肤感到冰寒。
那点子睡意经由寒风一吹,瞬间消散,人也跟着清醒。
萧吏懒懒坐起,视线落在前方人工湖上,望着倒映星点灯光的湖波微微发怔。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那个总是绑着小揪揪的奶团子。
想起了梦境里,某个新年的场景。
小娃儿身上穿得厚厚的,动作笨拙,在一圈细碎闪烁的烟火中唱着歌舞着手脚,奶声奶气地说,“蛋蛋,新年快乐呀。”
梦里的小娃娃说话时总喜欢在话尾带上语气助词,
教人听在耳里,又绵又软。他很喜欢那个奶娃娃。
萧吏清楚,他很喜欢那个奶娃娃。
不带任何杂念,不带任何条件。
单纯的就是很喜欢。
至于喜欢哪一点,他想要细想,脑袋便开始发疼,想不出来。
因为他从未有过跟小奶娃之间相处的任何记忆,那些梦境更像是被他遗忘掉的点点碎片。
零零散散,无法组合完整。
脑袋越来越疼,萧吏倏地揪住头髮,压着嗓子隐忍低吼了一声。
吼声里是无法言说的茫然,还有无法宣泄的躁戾。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像一隻被困在笼子里的困兽找不到出口,寻不到真相。
可是心里某个位置,却好像藏着一个牵挂,深埋在血肉里,总在不经意间纠扯着他。
那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啊!”少年再次痛苦嘶吼,两手捶打着脑袋,又因无能为力,眼底溢上一丝丝猩红戾气,生出想要破坏的衝动。
害怕自己失控,他抖着手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点开熟悉的对话框。
按住语音键,想要说些什么时,不经意抬眸,所有动作倏然定格。
漆黑天幕下,半空之中,一个立体影像正匀速播放着幻灯片。
呈现在他视野里的影像,是破旧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