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小崽儿错得离谱,黑子当即起身带着小崽子往陈家走。
一路上谁也不服气谁。
中午正是太阳最大的时候,村民们一般都会躲在家里,等这阵日头过了,阳光没那么烈了,才会再下地干活。
陈建和一家子此时就在家里。
只是他没有午睡的习惯,即便待在家里也会找些事情来干,闲不住。
黑子带着七七上门的时候,他正在灶房里丈量木板。
屋子里媳妇女儿正在睡午觉,他在这里干活,离堂屋远些,免得打扰了两人睡眠。
七七看见人,首先就是炫耀自己的名字。
跟陈建和爷俩你来我往的,一个炫耀一个夸。
乐得小娃儿脸上都能开出花来了。
“二伯你又在干木工活呀,现在是在做什么呀?”得了一通夸讚,小娃儿满足了,乖乖蹲在男人脚边,好奇心又冒上来了。
陈建和用笔在木板上画线,动作熟练利索,“二伯做个小衣柜。”
“哇,二伯你好厉害呀,连衣柜都会做!”
“都是以前年轻的时候跟人学来的,做的不算好,肯定没有街上卖的漂亮,但是勉强能用。咱乡下人家以前日子不好过,家里的东西大多是能自己动手做的,就自己动手做,像桌子凳子这些,做下来能省不少钱,也就是花些功夫的事情。”
黑子倚在灶房门口没说话。
老高一个人,头顶都顶着门槛上方门框了。
陈建和家里肯定是不缺这种柜子的,他估摸着就是给他做的。
他家以前的柜子早就被虫蛀了,轻轻一捏就能把木头捏碎。
没有柜子放东西,衣物之类的东西就只能扔在床上,看起来凌乱的不行。
“石灰泥多少钱一包?”他突然开口问。
刚才问过小崽儿,小崽儿压根不懂行情。
“十五块。”陈建和抬头看了他一眼,满脸嫌弃,“站进来,别杵在门口,挡光了。”
灶房门本来就不大,里头光线也不算敞亮,那么高一个人杵在那里,直接又把外面的光线挡了一半,他画线都有些看不清了。
黑子从口袋里掏出3三十块钱走进灶房,把钱放到了陈建和正在画线的木板上。
陈建和停下动作,皱眉,“你这什么意思?”
“我院子用了两包石灰泥,三十块,我自己出钱买。”
“你的意思是把钱还给我,免得欠了人情?”
“嗯。”
陈建和被气笑了,把钱卷吧卷吧,塞回青年手里,“你有骨气,不想欠我人情要还钱,行,我收。但是这三十块钱我不拿,我嫌它不干净。你要真想还我钱,用自己的能力去把钱堂堂正正的赚来,别说三十,你就是还三百我都敢拿!”
轮到黑子皱眉了,眼瞳黑沉沉的压下来,“这钱怎么不干净了?我用实力赚来的。”
“你这是实力赚的吗?你这是拳力赚的!拿走,不乐意看到你。年轻力壮、有手有脚的人天天待在家里面躲懒不干活,靠那些歪门邪道维持生计!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脸上臊的慌!虚度光阴浪费生命,以后等你老了往回看看,你这辈子做过什么呀?什么都没做过!一辈子最轰轰烈烈能让人记住你的事情,就是在牢里坐了那三年牢!”
黑子眼睛凉了下去,把钱揣进兜里转身就走。
陈建和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的手里铅笔一摔,坐在那里沉了脸,心口堵的不行。
“二伯你别生气,黑子叔叔不听话,我去帮你骂醒他!”小崽儿豁地站起,两手紧攥成拳头,蹬蹬蹬就往外跑,气势汹汹的模样,看着比他还要气得多。
陈建和,“……”心口闷气莫名其妙就散了。
他摇头失笑。
自己跟那个小兔崽子置什么气?
二十郎当岁的青年,脾性早就已经固定了。
他就算恨铁不成钢,也不是一下就能把人说通的。
好歹现在小兔崽子没有再往外跑,也没再跟那些狐朋狗友来往。
就眼前来说,他不惹事已经是好事了。
中午太阳烈的很,青年又人高腿长,七七追在后面跑,一会功夫头髮就被汗水浸湿了,气喘吁吁的,小脸蛋被热得通红。
“黑子叔叔你等等!不要走那么快,七七追不上啦!”
“追不上正好,我现在不想听说教。小崽子,你别惹我,不然我真揍你。”
刚才小崽儿说话那么大声,说要过来帮着骂他,他可是听到了的。
他心头正窝着火呢,可没有什么情面可言,对谁都一样。
“我不说教。但是你确实不该生二伯的气!”七七一边追着青年跑,一边喘着气道,“二伯骂你是为了你好,我觉得他说的对。黑子叔叔,你以前上过学吗?我太姥爷说爱之深才责之切,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黑子没吭声,脚步却不自觉的缓了下来。
“我以前吃过很多苦,也受过很多冷眼,所以我知道,能得到一个人的关心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世界上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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