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角落背风,但是寒冬凛月的天气,依旧很冷。
尤其是晚上,不过一会功夫,小娃儿鼻尖就被冻红了。
蛋蛋飘在娃儿看不见的角落,静静瞧着这一幕。
这是他过得最萧条简陋的一个新年。
啧,还行吧。
勉勉强强。
“蛋蛋,新年快乐呀!”娃儿好容易跳完一段舞蹈,眼睛亮晶晶的恭贺。
小蛋人高冷回了句,“行吧,算你过关了。”
“蛋蛋,你都躲了好久了,过年了总可以让我看看你了吧?你快出来,我知道你现在是小鸡崽,七七不会笑话你的!”
“……”小蛋人没稳住,啪嗒摔到地上。
你知道个蛋蛋?
老子现在的模样老子自己都不敢照镜子!
给你看?想多了。
蛋蛋黑着脸缩回意识海,利眼瞪着虚空,咬牙切齿。
他的毛还能不能长回来?
黄毛鸡崽他也认了,操!
堂屋里传来老妇人呼唤娃儿的声音。
待小娃儿登登跑走后,角落里星光熄灭。
快十点了,老人孩子精力不够,到了作息时间就开始呵欠连天。
七七今晚很乖,不用人催促就乖乖刷牙洗脸上床睡觉。
抱着被子陷入梦乡时,娃儿嘴角还挂着甜甜笑意。
明天就是大年初一啦,等七七睡一觉起来,就能收到压岁钱啦。
这天晚上,七七梦里都是漫天的红包。
堂屋的牌局十点多就散了。
宋月凉也熬不了夜,困意上来的时候便离开了牌桌,回房歇息。
剩下的三个男人谁也没回房,今天晚上三人负责守岁。
人散去,屋子清静下来,一时间只有火盆里炭火燃烧的时候,发出哔波哔波的声音。
刚才打牌时的欢乐和谐氛围似乎也在瞬间飘远。
“我们三个好多年没有聚在一块说话了吧?”傅燕迟从墙角拿来两瓶晚饭剩下的啤酒,一人一瓶塞到燕希跟燕钦手里,“上次阿钦送东西过来,我刚好不在家。”
燕希哼了声,咬开啤酒瓶盖,“什么很多年?说少了。你离开京都二十年,期间回去拢共不到五回,聚个毛线?”
狗男人真有脸说。
“以前我哪次回去,你不是前脚看见我后脚鼻孔朝天走人?最后总要阿钦出面才能把你带回来。”傅燕迟回敬了句,看向燕钦,“这几年还跟以前一样,不肯回去过年?”
燕钦淡淡嗯了声,喝了口啤酒,“我回不回去没差别,反正家里也没人等我。”
傅燕迟沉默须臾,伸手拍拍男子臂膀,没说话。
只有燕希忍不住话,撇唇吐槽,“怪你自己给钱太大方。你攥着钱不给试试,二叔二婶一准自动蹦你跟前来,你指东他们就得往东。”
“我给钱不是为了让他们等我,是买耳根子清净。”男子道。
燕希烦了,眉头一皱,“会不会聊天?说什么你都能把话堵死把气氛弄僵,大过年你故意的吧燕钦?”
闻言,傅燕迟跟燕钦相视一眼,纷纷笑开。
“就他脾气臭,一点就着。”
“急性子,还不乐意听人说。”
燕家二房,燕钦爸妈是家族联姻,两人都算得上个中奇葩。
男的纨绔无能,除了吃喝玩乐其他样样不通。
女的也毫不逊色,生了个孩子有交待以后,就整天在外面纵情玩乐。
夫妻俩各有各精彩,靠着公司股份分红在外花天酒地,至于两人的儿子,谁也没多余的心思搭理。
燕钦小时候全靠有保姆带着,不然不定能平安长大。
直到后来夫妻俩玩得太过,钱不够花了竟然打主意卖股份套现,彻底激怒燕淮,在燕钦正式成年那天,把属于二房的股份强行转到了燕钦名下。
不然那点股份怕是早就被败光了。
但是这也导致那夫妻俩一没钱就找燕钦,给就相安无事,不给就都别安宁。
总之在京都上流圈子里,燕家二房夫妻就是个笑话。
属实让人一言难尽。
“吃饭的时候听你们说,燕希要开厂子建公司了?”气氛放松下来,燕钦似乎随意找了个话题问道。
燕希也不讳言,点头应道,“好歹也二十郎当岁了,总得给自己找点正经事情做做,不然一直搁家里啃老,不得让人笑话?我才不丢那个人呢。”
“想好做什么了吗?”
“随便瞎搞搞,先练练手,成不成还得另说。”燕希不想说的太多。
自打知道自家背后有人想搞鬼,同时知道燕钦跟他们不是一条心之后,他心里就有了一层防备。
总觉得燕钦哪哪都信不过,怎么看怎么贼眉鼠眼。
厂子跟公司的事情,他还是跟傅燕迟商量就行了。
听出青年不想多谈,燕钦眼睑微敛,笑笑不再多问。
“不是,你这笑啥意思啊?整深沉呢?有什么不满你直接说, 别老给我来那套,我不乐意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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