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睡觉之前七七去婆婆房里检查窗户有没有关好,免得有风侵进来冷着婆婆。
在这个房间,透过窗户能清晰看到隔壁院子。
对面黑灯瞎火的,又没开灯。
七七歪着小脑袋,很肯定,“黑子叔叔家没有电。”
“蛋蛋,为什么黑子叔叔不肯答应我?”
“他家没有电,院子里还到处是野草,屋子里也挂满蜘蛛网,我猜他连米下锅都没有。”
“他要是答应我了,到我们家能烤火,能看电视,还有饭吃,很划算呀。”
蛋蛋坐在娃儿头顶,望着对面乌漆抹黑的院子,“你不懂,这是男人最后的倔强。”
“什么倔强?”
“不为三斗米折腰。”
“可是他吃我家饭了。”
“他想吃的时候,你不给他抢也要抢来吃。他不想吃的时候,你塞给他他也不张嘴。”蛋蛋淡道,“操那么多心干什么?等他来抢就行了。”
七七噘了下小嘴,又问,“可是黑子叔叔说过年会有好多小偷。小偷真的会来偷东西吗?那婆婆一个人在家多危险?我最近不去图书馆了,我在家陪婆婆,等过完年安全了我再去学习。”
蛋蛋无可无不可的嗯了声,看着对面眼底微暗。
黑子那样的人,能动手绝对不废话,能说一个字懒得说两个字。
他既然会特地说出那番话来,背后肯定有什么情况。
脑子里浮出前几天来过桃溪村的四个流气青年,片刻后,蛋蛋轻哼了声。
给婆婆关好窗,堂屋里烤火的人正各自散去。
七七颠着小脚脚一蹦一蹦往她跟妈妈的房间走去,刚要跨进房门,就被人冷不丁从后面抱了起来。
“爸爸,你又来了。”七七无奈叹气,回头看向清隽男人,对他眼巴巴的桃花眼努力装看不见,“不是七七不帮你,是妈妈不让你进来呀!”
傅燕迟也叹气,指着堂屋二十五瓦的灯泡,“宝贝,看到那盏灯了吗?你现在就是爸爸跟妈妈中间杵着的灯泡,亮度毕逼小太阳。”
七七咯咯咯笑起来,跟男人一模一样的桃花眼笑得弯弯的,欢喜又害羞,扭着小身板,“真哒?那有七七在,爸爸妈妈冬天就不会冷了!”
“……”傅燕迟把小娃儿拎起,心头抓心挠肺,“宝宝,乖七七,就一晚,今晚你跟婆婆睡?”
“不行,妈妈交代七七了,不能让爸爸进房间。”七七心里妈妈第一,妈妈说让爸爸进房,七七才能放人。
她答应了妈妈就要做到,不能食言。
就算是爸爸也不行。
“宝,爸爸妈妈是领了结婚证的,夫妻可以睡一个房间。”傅燕迟小声解释。
这个七七当然知道了,“可是爸爸会晕呀。”
“……”
堂屋里其他人都装没听到,加快脚步进房。
毕竟这么惨的新郎哥,大家伙也不忍心再继续往他心上扎刀。
夜深,篱笆小院灯光熄灭。
隔壁院子也随之彻底陷入黑暗。
四周一下变得极安静。
又静又冷。
男人躺在木床上,垫着干净褥子,盖着松软棉被,暖意包裹,鼻息间仍能闻到被单洗晒后留下的淡淡洗衣粉味道。
这套被褥是他家里唯一干净,且带着阳光气息的东西。
自哂间,耳边响起一串嗡嗡声。
被他随手丢在床头木桌的哔哔机亮起。
男人翘着手指小心把哔哔机拿过来,避免手指沾到桌面灰尘,免得把被褥弄脏。
看完哔哔机上闪过的留言,啪嗒一声,东西又被他随手扔了回去。
好像扔的是个不值钱的破烂。
年二十九,小年夜。
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的雪停了,天空开始放晴。
只是路边积雪未化,气温反而比下雪的时候显得更冷。
整个桃溪村的气氛却越发热闹,连散落路边的红色炮仗纸屑都透出浓浓的年味。
篱笆小院里一整天人来人往,笑声不断。
宋月凉昨天忙完最后一场地皮竞拍,开始正式放年假,至少有一周的时间能陪女儿。
傅燕迟跟燕希也商定好了年后的建厂计划,把时间空下来好好过个舒心年。
爸爸妈妈都在身边,七七快乐得像打了鸡血的小蜜蜂,整天围在两人脚边嗡嗡的叫个不停。
偶尔闲下来的时候,还会捧着小脸感慨,“蛋蛋,家里好热闹呀,七七太幸福啦!”
蛋蛋嗤道,“能不热闹吗?从昨天开始就不停有人上门送礼,光是拉牛粪猪粪那个王建中就来了起码有三回。”
“还有穿皮夹克的领导伯伯也来啦,”娃儿欢喜的在小衣兜里掏啊掏,一会掏出一包麦丽素,一会拽出一袋彩虹糖,“蛋蛋你看,这些都是来送礼的人给我的哦!都是特地给七七带的!他们都喜欢七七!”
蛋蛋面无表情忍了这波炫耀。
免得说出真相,小崽儿会被打击得蔫头巴脑。
眼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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