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七七攫着小屁股,一边唱着诗歌,一边把假山石缝下野生的水仙花小心翼翼挖出来,带土装进小花盆。
寒冬冷峭,水仙花却开得极好,碧绿的叶子,已经长出白色花骨朵,在阳光下颤巍巍的,娇柔俏丽。
“这么好看的花为什么要挖出来呢?”七七歪着小脑袋,觉得可惜,“长在石缝里也很好呀,不仅花漂亮,连假山都变漂亮了。”
“因为这朵花不合群。”苍老声线在七七身后响起,唐老提着小木桶慢步走近,桶里还能听到鱼儿扑腾声。
看到他,七七忙站起来礼貌唤了声唐爷爷。
走到娃儿面前,唐老拍了拍她小脑袋,“把花盆放到路边,晚些会有人来收走处理掉。”
“是要把水仙花拿到别的地方种吗?”七七不太懂处理的意思。
唐老默认了她的话,没多做解释,“走,跟唐爷爷去厨房,今天我们又有鱼吃喽。”
“好!”七七应了声,把水仙花盆抱起放到青石小径边上,小手在水仙白色花骨朵上极轻柔的碰触了下,“唐爷爷一定会给你们换个更好的家的,等七七下次来的时候,说不定就能看到你们开花啦。”
跟花骨朵说完话,七七就哒哒跑到老人旁边,伸出小胳膊帮着老人一块提小木桶。
因为个子太矮,娃儿为了提桶踮起脚尖走路,一路摇摇晃晃,把小脸憋得通红。
唐老看在眼里,升起趣味。
人年纪大了,特别喜欢听话的孩子。
不喜人忤逆。
唐峥找到厨房的时候,一老一小正在亲自动手刮鱼鳞。
尤其小娃儿,几乎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帮忙,又认真又专心,连小脸上沾了鱼鳞片都不知道。
“我来吧。”男人接替了剩下的工作,比起刚才笨手笨脚的爷俩,动作娴熟得像大师傅。
唐老爷子提了张凳子坐在一旁,两手撑着手杖,笑得眼睛微眯,“刚才七七在浣溪边留了盆水仙,回头你给搬到茶室外面吧。”
“嗯。”男人没问原因。
闲人山庄里一花一草皆是名贵品种。
唐老眼里容不得沙子,从不允许廉价东西进入庄子,免得拉低了这里的格调跟檔次。
那些野生野长的花草,只要长出来就会被拔掉扔出去,或者归拢起来焚烧。
野生水仙能被他开口留下,应该是因为七七。
“还有,下午月凉来接人的时候,让她提防着些,宋淳生忍不了多久了。”
“嗯。”
“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知道了。”
唐老笑哼一声,招呼七七,“走,陪唐爷爷散步去,你比那个木头棱子可心多了。”
七七刚干活的时候把小棉衣外头给脱了,得了招呼,抱起外套又紧步跟在老人后头。
蛋蛋看她一口一令的小样儿,眉头高高竖起,有点不爽。
“那老头心机深着呢,他跟你太姥爷可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呀?唐爷爷跟太姥爷一样,都是七十多岁,头髮也都跟雪一样白。”七七不太认同蛋蛋的话,小小声辩解。
她不吭声还好,一吭声小揪揪又被抓成鸡窝,少年音可见的带上恼意,“我跟他谁更亲近?你连我的话都不信了?小崽儿,你叛逆期是不是早了点?”
才认识多久?她就敢跟他顶嘴了?
“当然是蛋蛋更亲近呀,我信你的话的,但是我们也要讲点道理嘛……”赶在蛋蛋再次发飙前,七七又发出灵魂疑问,“蛋蛋,什么是叛逆期呀?”
蛋蛋呵了声,小崽儿现在越来越狡猾了。
都开始懂得转移话题了。
“叛逆期就是你不听话!”
“那蛋蛋你也是叛逆期吗?你从来没听过七七的话哦。”
“咱俩谁做主?”
“……蛋蛋做主。”
“把这句话每天默念一遍。”
小崽儿,还治不了你。
屁大点儿,就想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
离开闲人山庄回到市区,不到早上十点。
宋淳生车子停在公司楼下车库,没有跟往常一样立刻下车。
现在连进公司,他都觉得压力无比。
好像只有车里这方小小空间,还能让他稍微坐下来喘口气。
下车之后,要面对的就是无数难题。
自从傅燕迟在文化厅正式承认身份,又把他跟宋月凉的关系公示于众后,宋氏集团就迎来了第二次地震。
震荡比第一次更厉害更严重。
但凡惠城圈子里的人,人人都知道宋月凉跟宋氏敌对,俨然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那些想要讨好宋月凉继而讨好燕家长子的人,对宋氏就直接不友好起来。
导致宋氏彻底军心不稳。
短短几天功夫,公司里就有不少员工甚至高管开口辞职。
股东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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